谢衣扯出一个虚假的笑容,说:“过一阵子母后大寿,孤就想着送副画贺寿。”
闻言,温行眸底划过一丝落寞,不自觉地呢喃道:“殿下与皇后娘娘的感情真好。”
重生回来十年,在温行的努力下,许云宁对温行的态度有了细微的好转,但依然称不上是以“母亲”的身份对待他。
反观谢衣,时不时会被皇后召见,平日提及皇后时的话语间也满是一个孩子对母亲的亲昵。
说不羡慕那肯定是假的。
温行在心底幽幽地轻叹一声,再抬眸就见谢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他顿了一下,重新抿出一抹笑,问:“殿下怎么了?”
谢衣目光微闪,还是挪开了视线,继续手上动作的同时询问:“你怎么有闲心思找孤来了?”
温行想起正事,正了正身子,收起唇角的弧度认真地说:“殿下,微臣发觉六皇子资质难得,是个可塑之才。”
谢衣拿笔的手一滞,掀起眼皮看向温行,问:“阿行何出此言?”
“殿下没有发现么?”温行瞥了眼门口的方向,“六皇子他能够在无意识中收服人心。短短几日间,几乎所有东宫内的人都对他关怀有加。”
温行的一番话也让谢衣联想起前几日初见谢卿时的场景。
除了谢连,他很少会愿意和那些个皇弟们有来往,也自认不是一个和善的人。但谢卿却能让他两次心软,其天赋可见一斑。
温行知道谢衣看出来了,不紧不慢地继续说:“近来三皇子又有动作了,而六皇子尚且无知好骗,若是被拉拢过去……”
他适时停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谢卿常年跟着自己不爱露面的母妃——甚至连上书房也不怎么去,多由他母妃亲自教习,对于这些觥筹交错间的交际往来没有一丝一毫的了解,心性相当于四五岁的懵懂幼儿。
怕是被人卖了都还要替人数钱呢。
显然,谢衣也想清楚了期间的利害。他和缓了脸色,浅笑道:“这几日还真是孤错怪阿行了。”
温行知道这是哄好了,暗自松了口气,恢复了进来时的神态说道:“不过微臣看得出六殿下还是很崇敬您的。您若要得空,兴许可以试着与六殿下交流交流感情。”
谢衣沉吟片刻,点头道:“也好。”
接着他放下手中的笔,随手拿起一旁的瓷杯递给温行,笑道:“温的。”
温行也不推拒,伸出节骨分明的右手缓缓接过了瓷杯,期间不经意触碰到了谢衣冰凉的指尖。
瓷杯如同谢衣的指尖一般,触指微凉。其包裹住的却是温而不烫的茶水,予人暖意。
他轻抿一口茶水,细微的苦涩自舌尖绽开蔓延,千回百转后化为点点甘甜落入喉中。
“说起来,阿行你怕黑么?”
谢衣措不及防地开口,温行一不小心就被茶水呛到了。他连咳好几声后才缓过来,看着箭步走到自己身侧的谢衣,向后退了一小步,问:“殿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谢衣伸出的手扑了个空,一拐弯接下了温行手中的瓷杯,说:“孤时常见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