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便多扰了,二位请慢用。”阿宁含笑离去,留那两人低低地窃语,讨论着今天所见所闻。
这日夜里又做了梦,一朵云絮托了阿宁,晃荡在天地间,悠悠无所去。第二日听到消息,付门大公子带回的女子,昨夜疯魔了,眼睛不停的流血,模样甚为骇人。连夜招了许多专家来瞧,总也瞧不出是什么毛病来,一时又掀起一层不大不小的浪。
阿宁本不想去凑这诡异的热闹,但付恩为中午却又来了,求她做道汤,送与付门里去,说是采萱胃口寡淡,心里惦记着昨日喝的珍珠汤。阿宁不便推辞,于是洗了手去做了来,同付恩为一道拿去付门。
进了采萱的屋子,里面阴测测的有些不适,阿宁在门边驻足,回头望了望付恩为,他捏着她的袖子带她到里面去,一阵血腥气登时扑面而来。采萱本是面向里面躺在床上的,此时转过头来,眼睛的位置覆着一条白绫,已有两块被血浸透了,殷红欲滴。
“采萱,我带了珍珠汤来。你起来喝一口吧。”阿宁轻轻说道。
采萱缓缓坐起来,抬头对着她,突然大喊一声:“快捉住了她!”
一时门窗“砰砰”的关上了,屋子混了许多黑影进来,将阿宁罩在里头,一人大喝道:“妖孽,别妄自挣扎,否则定让你灰飞烟灭!”
阿宁听得这话,立时笑了:“我这不老老实实待着呢嘛,哪里有挣扎。你们这些人,好端端地困住我做什么?”
床上的采萱摸索着站起来,走到阿宁对面,面上虽覆了白绫,却依旧显得狰狞:“不知能否将这丝魂魄锁于我的眼睛里,保得我的容貌?”
旁边一白色衣衫的人道:“小姐所言,倒也不难,只是这妖孽得了六窍,恐需要她心爱之人的一点心头血,方可。”
“现成儿的在这里戳着,你便速速去取了来,再晚些怕来不及了。”采萱指了指立在门边的付恩为,只见他痴痴地望着采萱,不住地点头称好。
白色衣衫的人拔剑对准付恩为的胸口刺了下去,一道细细的血线喷涌出来,喷得阿宁一身一脸,妖冶美丽,那人摆了烛台,铺了灵符,施起法来。
阿宁盯着付恩为痛的抽搐起来的脸,柔声问道:“付公子,心口可是很痛?”
“痛!”付恩为闷闷呻吟着跪倒在她面前,“你可有法子治一治?”
“有的,只是外头那蓝天白云,你再也无法见到了。”阿宁伸过手去,锋利的指甲骤然变长变硬,如一把利剑,穿过付恩为的身子,“这回,你总算是为我痛了,我也不折磨你,就让你死了,尽快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