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揽着她腰身,把人抱进怀里,面对着面,呼吸可闻间是浓烈的酒味,常乐软柔无骨,似融化的春水,任由自己随着他沉浮,享受。
自浴池,辗转软塌,穿过与卧房相连的暗门落于锦床,常乐舒服到累极而眠。
女子因心动而欢愉,意识归于虚无的那刻,常乐混沌间闪过雷霆之语。
醒来,帷幔四合的床内暗黑仿佛正直深夜,她像只宝宝被拢在暖融融的嘎吱窝里。
酒意渐消,睡意朦胧,常乐贴在少年的臂弯里细细嗅他的问道,淡淡的草木气息,令人着迷,她藏入他颈窝,与他紧紧相黏。
始终微阖着眼眸的少年,嘴角几不可查勾起抹弧度,他托着她后腰,助她贴进自己身体。
半掩的窗透过丝丝缕缕微风,带起帷幔轻扬,夕阳橙黄的光洒落,满室温柔静谧。
常乐懒洋洋地使唤人,“好饿,好渴。”
锦被滑落腰际,朱标稍稍低头,是她染着红梅的雪白肩峰,他抱负似的狠啜一口,随即起身去够茶碗。
常乐拢着锦被娇娇睨他一眼,就着他的手喝了半碗水。
朱标将剩余的半碗一饮而尽,又去给两人取来干净的衣裳。
一盏煤油灯点亮,显露床边静悄悄立着的,四根细圆柱子支起的怪异物件。
朱标好奇发问,“那是什么?”
常乐蜷腿坐在床沿,以手为梳随意把满头青丝扎成马尾,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
她突然蹦起,跃至站在床边的太子后背,贴着他耳朵道,“等天黑,我带你看月亮。”
朱标微微弯腰,两手托起太子妃的腿弯,“看月亮?”
常乐往前亲亲他侧脸,催促道,“走走走,先吃饭,我饿了。”
自家太子妃虽每天都乐呵呵的,可真正这般喜悦溢于言表的,极少。
朱标再看眼那放置于两人寝房的神秘物件,也没多问,任劳任怨的背着她前往餐厅。
春和宫的宫人,也不知什么时候起,但凡太子或太子妃在,除了小全子,晚星,晚月,其余人没得传召都必须呆在自个房里,不许出门。
暖阳余晖里,温雅俊秀的少年背着他笑意嫣然的结发妻子,穿过长长回廊。
晚膳在残阳里落幕,回廊一盏盏宫灯亮起,夜幕降临,星星盛着月光缀满天空。
朱标学着常乐方才的动作,把眼睛放到她介绍的“目镜”。
常乐有些急不可耐,在旁边连续问道,“看到了么?看到了么?”
朱标紧紧皱起眉头,“......这是月亮?”
暗沉的,明亮的,还有烂泥似的坑坑洼洼,没有琼楼玉宇,没有嫦娥玉兔,连花草树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