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节跪地叩首,义正言辞,“皇上,左丞相胡惟庸欲反。”
正美滋滋的胡惟庸豁然抬眸,眼珠子瞪得又圆又大。
涂节看也不看昔日好友,他自袖兜里掏出本奏折,“胡惟庸威逼利诱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要他们利用职务之便在外收集兵马。”
乾清宫安静了瞬,朱元璋都怔楞半晌。
虽则是他欲擒故纵布得局,但狗咬狗是怎么回事?
片刻,朱元璋勃然大怒,“胡惟庸,好你个胡惟庸,朕予以你重任,你竟恩将仇报!”
胡惟庸一个啰嗦,“冤枉,微臣冤枉。”
他连滚带爬膝行至朱元璋脚边,“微臣忠心耿耿,以老相国为榜样,一心只想着追随于您。”
朱元璋一脚踢开他,“还敢攀扯韩国公,来人,拖出去砍了,全部砍了!”
朱标赶紧往前一步,“爹,先把人捉拿归案,交由三司会审。”
明朝有大明律,当按律行事,也别漏了犯事之人的同伙。
朱元璋经由儿子提醒,仿佛醒过神来,“来人,全部压入天牢。”
御林军呼啦啦进殿,飞速清场。
常遇春惊呆了,怎么还能扯出胡惟庸谋反呢?
不是,胡惟庸竟敢谋反?
难怪有难么蠢的儿子。
朱元璋看眼憨头憨脑的皇太孙外祖父,摇摇头,“遇春也先回去吧。”
常遇春愣愣的,“微臣告退。”
乾清宫终于只剩父子两人,朱元璋捋着胡须,感叹,“可惜,太可惜了。”
原本,他多年布局,是要藉由胡惟庸之事废除丞相制。
朱标亲手给老爹奉上盏茶,“皇权集中与否的重点在于皇帝的能力,丞相就是一替我们朱家办差的人,您老想着废除丞相制,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培养儿孙。”
朱元璋默默饮茶,儿子书读得多,讲道理什么的,他是讲不过儿子的。
至于丞相,什么狗屁丞相,再看看吧。
·
春和宫。
朱标一回来,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迫不及待凑到妻儿旁边。
朱雄英刚满三个月,还只会吃吃睡睡,可耐不住朱标的父亲滤镜。
哪怕儿子安安静静的,他也看得津津有味。
常乐今儿似乎挺有兴致,竟然亲自给他端茶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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