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拉斯维加的时候,那些新来的穿貂姐们还在背后指指点点地议论我的传故事,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提起美咲姐,那个嘴角有个好看的梨涡,如睡莲一般的女人。
看着时间还早,我站在马路边晃悠了好一会子,抽了两根烟,想想还是决定去看看春生,便打了任大兵同志的传呼,大兵很快回了电话,我问他去不去龙川,我们三个聚一聚,再撸个串什么的。
大兵毫不犹豫,说了一句你站那儿等着老夫马到挂了电话。
嘴边叼着的七星还没抽完,大兵开着他的桑塔纳杀到。
去龙川的路,我把牛皮纸袋拿出来甩了甩,告诉他这是刚补发的一万五,大兵大叫,“我去老南你不够意思啊!这么大一笔钱居然只请撸串?那不行,我要吃三脸居的拆鱼头。”
三脸居的拆鱼头是出名的好吃,装鱼头的盘子要人的脸还要大两套出来方才算得正宗。
“请你吃意大利菜都没关系。”
大兵对我了一个指,“咱月亮城有意大利菜么?你再说我当真了,咱们开车去省城……”这家伙拉着我和美咲姐溜达过两天,美咲姐说过,以前周周哥在省城班,不远处有家意大利餐厅,里面的米兰牛肉非常好吃。
我和大兵都没吃过西餐,美咲姐这种正宗的都市丽人推荐的美食,我们自然记得牢牢的……那一抹白色倩影,一手扶着头的遮阳帽一手背在身后,似乎在眼前。
大兵似乎感觉到了自己说错了话,从方向盘下面摸出一包健牌,跳了两根叼着,从前面香水座旁摸起朗声打火机叮一声点燃,随后递了一根给我。
默默抽到一半,我觉得不该让好朋友担心,决定讲个笑话。
“前年表舅回来,带了一条健牌香烟,逢人笑脸递一根说请侬切ji<ba我请你抽健牌香烟据说这句话是最流行的。”
大兵噗一下笑得呛住了,方向盘都把不住,桑塔纳在路一阵扭,吓得我赶紧大喊,“卧槽你心点儿,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呢!”
在月亮城有表舅之类亲戚的皆是,所以这句方言并不难懂,笑点在听起来像是请你吃
一阵咳嗽后大兵把健牌弹出了窗外,“卧槽,被你恶心到了,以后改抽万宝路。”
到龙川后大兵把车一阵乱窜,开了一条两边种植着行道树的路,我忍不住疑惑,这看着像是往乡下去的啊!
结果不到一分钟,也拐了一个弯,看见好大一片场地,的士高的霓虹灯闪烁个不停,旁边是一条河,河对面是国道,路边还有好些家饭店。
这种国道边的饭店在这个时代司空见惯,一般来讲,菜也不好吃饭也不好吃,唯一的特点大约是那种二三十块能来一火的站街女了,这些站街女坐着红色或者蓝色的塑料凳子,招徕往来的司机,这年月的司机都算高收入人群,旅途苦闷也乐意花钱玩玩,后世有个词叫做老司机,实际最开始的老司机是这种跑长途的司机。
这种老司机们大抵都有一肚子的黄段子,大抵也得过至少一次的性病,而路边店是针对庞大的老司机市场的。
这么看来,这家叫做的士高的老板也是个妙人了,那河有一座水泥桥,走过去三分钟都不要,也不知道春生这不要脸的去没去寻芳探幽。
把车停下来,大兵冲我歪歪嘴,做了一个大家都懂的笑脸,“咱们打个赌,春生肯定去河对岸探访过民情。”
我犹豫了下,摇了摇头,“春生虽然饥渴了一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