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甲板上,大雪覆盖了周围的一切,就连两人身上也是被大雪笼罩,沈悦是没有动用任何力量,任由着这大雪掩埋自己的身体,而那个水手似乎也一点没有冷的感觉,身上的水手服虽然厚实,但是他却将一个臂膀露了出来,光溜溜的,这支臂膀黝黑而有力量,和沈悦那种肌肉虬结并不相同,这种肌肤似乎是大自然的杰作。充满了一种野性的美感。
“先生有心事?”水手操着并不熟练的汉语向沈悦问道。
沈悦回过神来,瞧着这名水手,很明显,这个水手身上没有任何能量波动,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平凡人,但是这种人却有勇气与大海搏斗,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勇气,沈悦从这名水手身上瞧不出任何担忧和绝望,反倒是对于一切都充满了憧憬和希望的感觉溢于言表,这种情况让沈悦极为奇怪,按说即便是自己这种达到顶峰力量的人也未必有着这样的心态,却不想在这样一个普通的水手身上出现这种情绪,沈悦心中一动,不由说道:“这个世界或许就要灭亡了,到时候所有人都要死,我只不过是做出了一个正常人表现出的情绪罢了。”
“先生可不是什么寻常人,能够单手抓住天上飞行的乌鸦的人是寻常的人?只不过我感觉先生似乎背负了许多,我凭借多年的经验感知,先生身上有着很承重的包袱。”
“有能力的人,多半责任要大些,不谈这些了,你以前就是做这一行的?”沈悦问道。
“不是的,以前我们的船都是搞货运的。从来不带人的,常年在东南亚各国跑,倒卖东西,只是后来船沉了,我们才被买到这艘船上,当时做的也是运货,不过仅只是经手,后来随着怪物的出现,我们的生意越来越淡了,直到后来,生活都成问题。若不是松本先生收留,现在怕是已经死了。”水手说着,脸上洋溢着快乐的表情,似乎如同天生的乐天派一般,沈悦发现和这种人呆在一起,心中的愁绪都陡然减少了许多。
“哦?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现在可不是和平年景,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就算是去当海盗,也不会抢到东西,还有多少人能够活着?毫无疑问,能够活着的,都是强者。”沈悦说着,瞧着天上纷飞着的大雪。
“哎,我也不知道,不过管他呢,若是世界正要灭亡,有这么多人陪着我一起下地狱,也感觉不到多少恐惧,况且先生,我是一名水手,每一次出海,我都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水手说中从怀中掏出一个军用饮水壶,里面装的自然不是水,而是酒。
“在这个世界上,这个时候,还能够喝上一口热酒的人应该是不多了吧?”水手张嘴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