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绍帝尚未表态,陆蒙恩已勃然大怒,他有带刀上殿的殊荣,此时立刻抽出金刀,冲上去就架在那御史的脖子上。
谁知遇到一个不怕死的。那御史根本无视脖子上的金刀,更加强硬,手执牙板直挺挺跪着,只叫“请陛下圣裁!”
除皇太子亲信武将外,殿上诸臣皆跪伏在地。
陆蒙恩进退不得,他在军中杀人无数,一时红了眼,举刀便砍。
这头金刀轮起,众人失声惊呼,却见一道绿光飞过,“叮”地一声清脆,陆蒙恩双手竟握不稳刀,差点脱手飞去。
皇太子冷冷盯着殿心道:“放肆!”
陆蒙恩看着地上碎了的几爿玉石,出了一头冷汗,讪讪退入朝班。
文臣们震惊于千钧一之际用小小玉佩击开金刀的腕力,一时噤声。
“百姓安则天下安。”皇太子语气平静如水,“尔等不思实务,每日里在朝堂上作礼仪之辩,一点章程便口沫横飞连续数月,不知指责君王内庭之事对治国有何裨益?只图争个谏臣的名声,当真叫孤失望。”
文臣们一听这顶大帽子压得,委实承受不起,急忙就要抗辩。
论辩才,皇太子必不是一众文臣的对手,所以根本不让他们开口,忽地提高了声音:“今日孤将话放在这里,满朝文武,若有谁不曾贪赃枉法,没有违反国家法度,受得起穷究的,尽管进谏,孤无不采纳。若是自身不正,出来废话的,但查出有罪,一律以欺君罔上论桀。”
桀刑可不是好玩的,群臣一时噤若寒蝉,有几个话已经涌到嘴边,差点咬了舌头。
穷究二字令人颇费思量,如何个穷究法?
他们既然做到能当朝面圣的京官,多多少少总收过仪金、各省的冰敬炭敬,以往觉得法不责众,大伙儿都是这么干,但要追究起来,自然是违反国家法度的……
还有许多人已经在默默回忆各种贪墨徇私之事。哪个人敢说自己经得起穷究?
容汐玦见状更加恼怒,向永绍帝道:“儿臣初进关中,有民妇军前喊冤,调来卷宗一看,地方官竟将碎尸案定为自杀了结。想是那人自杀之后再托人分尸……”
说到这里一顿,不禁流露讽刺之色,回头向朝臣寒声道,“吏治败坏到何等程度!尔等有何面目食君之禄!”
他治军严谨,凡事务实,方才坐在朝上,听臣子们对新年仪祭吵得不亦乐乎,已经十分不耐烦,如今回想起入关所见,恶从心起,杀人之事,也未必就是说说而已。
永绍帝疯狂清洗魏王派之后,忌惮东宫势大,开始收买人心,适才陆蒙恩大失体统,他本来正思索如何处置一番,杀杀东宫的威风,谁知太子痛心疾首提出关系国本的大问题,他不得不转移目标,叹道:“太子说的是,卿等正该反省,回去写下自参,朕可以既往不咎,还敢欺瞒的,日后若查出有违禁事,一律从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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