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奇妙的感觉,与其说像是搭乘云霄飞车,倒不如说是自由落体。无论是双脚,亦或是心脏都被支撑在高点,在毫无预警之时,高速俯衝而下。
按理来说,该是了无生机的黑暗,却出现了跑马灯,人生的跑马灯。可不是自己的,是一个与自己近乎相似,但过着不一样人生的,陌生人。
画面静止了,在一个海边,海面毫无波澜,一名女孩静静地坐在沙滩上。
乔净恩看着她的背影,想上前,却发现双脚像是被施了咒般,一动也不能动。
良响,女孩缓缓站起身,往海中央走去,海浪拍打在她身上,她却不觉得冷,反倒是前所未有的痛快。乔净恩想制止,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孩自我了结。
女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海平面,海平面也逐渐重归于平静。
眼圈所及范围内,仅剩下女孩所遗留下的红色皮鞋。
乔净恩猛地睁眼,呼着大口气,映入眼帘的是洁白无瑕的天花板。
是梦,方才的场景是梦,一个极其真实的梦。
「净恩?」耳边传来孱弱的呼喊声,特别细腻,甚至还带着点鼻音,像是刚哭完,「你醒了吗?要不要喝点水?妈妈倒给你。」
闻言,乔净恩微微侧过头,看见一名女人满脸焦急,想搀扶起自己的身子,却碍于力气太小只能作罢,转而倒杯水递到她的嘴边。
「请问您是谁?」乔净恩非但没有顺她的意,反倒拧起了眉,躲避女人的关心。
「我是你妈妈,黄瑜啊!」黄瑜眼眶又红了,空着的另隻手紧紧抓着乔净恩,说什么也不肯松开,「你怎么会忘记了?是因为跳海的后遗症吗?」
跳海?后遗症?
乔净恩越想越觉得奇怪,实在搞不懂黄瑜在胡扯些什么。
她记得自己明明就是在《回归原点》的展场,跟尉迟云站在《溯源》这幅画前,逆着莫比乌斯环画了一次,想回到画中……
顷刻,乔净恩的逻辑通了,莫非自己已经在《溯源》这幅画中了?
顾不及黄瑜的阻拦,乔净恩擅自拔除了点滴,执意要下床,却在床边发现了一双极为熟悉的红色皮鞋,和梦中的款式近乎一致,确切点来说是完全相同。
「这双鞋哪来的?」乔净恩弯下腰,拿起皮鞋递到黄瑜面前。
「那是你……跳海那天……」似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黄瑜哽咽地连话也说不好。
不用黄瑜说完,乔净恩也明白她所想表达的意思,黄瑜该是把自己和她女儿误认成一块了。看着她滚滚而落的眼泪,乔净恩觉着有些心烦的挠了后颈,想赶紧找到尉迟云,理清有关这的一切,别像隻无头苍蝇,漫无目地的飞行。
乔净恩走到了衣柜边,拿出件轻便的衣服想换上,却再度被黄瑜给制止,「净恩,你才刚从鬼门关前回来,先待在医院好好休养,好吗?」
「我想去找一个人。」话落,乔净恩拿下衣服走往浴室,却在看见镜中的自己后,停下脚步。脑子轰轰作响,喧宾夺主似的,霸佔所有思绪,无限重复着:「好像,简直一模一样,就连眼角边的痣,深浅也近乎一致。」
手中的衣物散落一地,乔净恩不可置信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原先她以为是黄瑜思子之愁,才将自己误认成为她的女儿,她没想过她口中的乔净恩,会和自己长得如此相像,根本可以说是同一个模子刻印出来。
「净恩,怎么了?」黄瑜见乔净恩神色有异,呆站在镜子不动,连忙上前关心。
「你说,她叫乔净恩?」乔净恩推开黄瑜的手,压着有些发疼的太阳穴,「你说,你是她妈?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啊?其实她根本就不叫乔净恩?而你根本也只是个找不到小孩,随便认孩子的母亲?你说啊!」
乔净恩摀住嘴,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给吓着了,果然人在情绪激昂时,说出的所有话都是伤人的。
黄瑜倒是没怎么上心,只是心疼的顺了乔净恩的发丝,嘴边不断喃着:「对不起……都是妈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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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才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