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
今天是除夕夜。
温时宇把日历上的日子划去一条槓槓：「…今天有直播。」
「什么直播？」莫居凡从后面环上温时宇的腰。
「啊…就是会有表演啊，直到初一零点的倒数计时。今天除夕夜。」温时宇转过身面对他。
「跟我回家过，妈正好也是这意思。」
「今年要和青砚子晨一起过，他们两个都不回家，过年没意思，不如你和阿姨去我家吧？」
「这样你会累的。」莫居凡抱住他蹭蹭。
「我也觉得。」温时宇耸耸肩，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我出去买东西。」
莫居凡把脸凑过去，润着眼睛看他，还眨了两下。
「你干嘛……」温时宇推开他的脑袋。
「亲我一个，要不然带我去。」他皱皱鼻子。
「……」温时宇默，抓住莫居凡伸过来的手，「走吧。」
超市里的人不算多，应该是在家里准备年夜饭要吃的东西。
温时宇站在货架前挑选着新鲜的蔬菜，他也说不清楚自己是多久没和莫居凡来超市了。蔬菜货架上排特有的保湿器喷出的白雾在他的手背上盖上一层小水珠。
莫居凡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时不时拣几盒食材放进购物车里。
温时宇伸手去拿山药，旁边一个阿姨突然插过来，把温时宇刚碰上的那一根抢了。温时宇的手在空气中顿了下，又伸过手去拿番茄，阿姨眼明手快又把温时宇想捡的番茄给拿了。
有趣。温时宇眨眨眼睛，去捡白萝卜，青菜，木耳，冬菇。阿姨也跟上来一样样地抢。
「啊...我觉得这里的蔬菜好不新鲜，去买海鲜吧。」温时宇看了一眼阿姨购物篮里的海鲜，对着阿姨礼貌地笑了笑，推着购物车走了。
莫居凡微皱了一下眉。
温时宇看他那样子，抬起手顺了一下他的头发：「生气啦？」
「没。」
温时宇站着看了一下莫居凡：「你在这里等一下。」说罢便跑回了蔬菜区。
莫居凡跟上去，看见温时宇正跟阿姨道歉。
「多大了你妈没教过你吗？这样是不礼貌的！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总是那么自私一点都不为别人着想。」
「阿姨实在对不起，」温时宇笑着赔礼，「这次阿姨在超市里买的东西就由我来付帐吧？」
「谁稀罕你这种品德低下自私的人买单？走开。」阿姨瞥了温时宇一眼，挎着购物篮擦着温时宇的衣服蹭了过去。
温时宇不是那样的人！！！！莫居凡走过去把温时宇的手一把抓住，握在手心里。温时宇才不是那样的人！！！
「抢别人要拿的东西才是道德素质低下的行为。」莫居凡说，声音把握得刚刚好，阿姨听得一清二楚。
「怪我吗？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他就没错？」阿姨转过身，把篮子放地上，一副要开骂的架势。
「他有错，但是他的错不是你自动自发对号入座的原因。」
「….....」阿姨默了三秒，正要抄起洋葱砸过来。
温时宇立刻拉着莫居凡往外跑。
「我怎么一直没发现你还有这种天赋？」温时宇用胳膊肘子撞了撞莫居凡。
莫居凡没说话。
「好啦，上车吧，去别的超市。」他帮莫居凡打开车门，把他推上车，然后发动引擎。
「为什么不生气？」莫居凡问，他的声音沉沉的，但是独特的嗓音在引擎的声音中格外明显。
「逃命要紧啊～」温时宇咧开嘴笑，把摇桿打到d。
「为什么不生气？」莫居凡又问了一遍。
温时宇拉过莫居凡的安全带帮他扣上：「当然生气啊，我又不是圣人，」他顿了顿，往右打下方向盘，「但是可以装圣人的嘛～」他笑。
莫居凡抿了一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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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很生气。
对于你的事我装不了圣人。
夜晚很快就来临了，饭菜蒸腾出的热气在玻璃製品上燻上一层薄雾。
「佛跳墙可以上桌了吧？」苏子晨问温时宇。
温时宇站在锅前撒盐，回头看了一眼：「唔，上吧上吧，小心一点——居凡把葱放了吧。」
「哦。」莫居凡把葱拨到刀上，撒入菜里面去。
「时宇！你来看看这餐具要怎么摆？」刘青砚在餐桌前叫他。
「等我。」温时宇解下围裙，将锅铲递给莫居凡，「这个你再翻炒几下就可以上了，不用再加其他东西。」
乖乖接过锅铲，嘴角撇了一下。温时宇见状掐住他腮帮子上的肉扯了一下：「这什么表情啊，快表情管理一下～」
莫居凡皱着眉头嘟嘟囔囔：「怎么什么都叫你…」
「人家倒是想叫你，可你没我能耐啊～」温时宇笑着走出厨房。
「温时宇你坏透了。」莫居凡揉着腮帮子，挑起嘴角。
餐桌上的饭菜并不少，都是花了心思去做的。
「男人会做料理真是件了不起的事情啊…」刘青砚夹起一块鸡肉塞入嘴里说。
「省省吧，这里就你一个人不会做料理。」温时宇帮每个人倒饮料，吐槽了一句。
刘青砚的脸霎时间僵了下去：「你别拆穿我呀…」滑稽的表情让所有人都忍俊不禁。
坐下时莫居凡紧了紧温时宇的手，温时宇回眼看他。
「知道你料理做得好吃啦…」温时宇摆摆手。
「恩～」莫居凡抿嘴笑了。
傻子。温时宇在心里嘟囔了一句。
你说我坏话！莫居凡用力捏了下温时宇的手。
弱智。温时宇一个白眼扫过去。
嘿嘿…莫居凡渐渐加大手上的力度。
温时宇脸上的肌肉紧了一下，反手抓住莫居凡的手扣住他的指节。
「干嘛呢你们俩。」于资说了声，顺便帮温时宇夹了块蛋饺。
温时宇立刻松开莫居凡的手，瞪了他一眼：「没事没事…谢谢阿姨…」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就该坐电视前看直播了，这算是例行公事，毕竟这么多年来已成习惯了。节目粗俗滥造也罢，植入广告又多了也罢，谁过年不是图一个能全家团聚守在电视机面前等着那倒数计时然后吃饺子？看睏了总有人会把你叫起来让你到床上去睡，饿了总有人会说要不然先下饺子吧？无聊了会有人站起来说我也觉得无聊，一起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