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月后,我看到了严妍的社群晒了张牵手照,配字:在一起的第一天,对你心动的九十九天,听说你也是。
彼时,我正投入的算着自己找出来的算数规律解,觉得有些困乏了,方才滑起社群。
嘖,感觉自己就像是路过的狗,莫名其妙被踢了一脚,有点疼。
一个月前,萧语海最后问我的问题是:「你觉得有纯友谊吗?」
「有。」但我们绝对不是,我在心里慢慢补完了这一句。
他看着我,郑重的说:「但我认为没有。」
我内心所有的侥倖像是不攻自破,足够敏感的我自然能够意识到他的话里并不包含喜欢我。
那天,我们理所当然的不欢而散。
这段期间,我忙的像个脚不沾地的陀螺,本该用做睡觉的双人加大床上佔满了衣服和书本,徒留窄窄的一人身位,供我偶尔小憩。
对了,这段期间里,我过了自己的十六岁生日也考完了期末考。
十六岁生日,意味着我进入了古说的二八年华,我原先还有很多期待,却因为疲累,而差点忘却。
可是,我忙不意味着我的朋友们也是。放学之后,我被他们拉到了事先佈置好的教室,拉响礼砲,糊了一脸刮鬍泡。
那一刻,我懵的很,反应过来后,便展开了反击。
在一群女生的笑闹围绕中,我许了三个愿望,他们五音不全的唱着中英双语版生日歌,尾句还特意改成了——「祝林河生日快乐。」我切开了蛋糕,大傢伙一起在三十分鐘内瓜分掉,我被他们的速度震惊的不得了。
这是我吃过最便宜的生日蛋糕,廉价的甜味剂吃在嘴里有些发腻,我却由衷地笑了起来。
之后,大家和乐融融的拍着照,纪念美好的瞬间,准备发到网上@我。
自从我的帐号发了那晚的礼服照后,粉丝噌噌噌地翻了几十倍,于是,许多人都滑到了,不认识的人会试图搭訕我,认识的总爱笑话我是小网红,他们必须蹭一蹭热度,发一发我的日常,说不定就火了呢?
我阻止不了他们的奇思妙想,索性由他们去了。
手机从零点便开始狂跳,几十则讯息完全刷屏,我挑了几个关係亲近的回,其中,有一个朋友还画了生日贺图,让我很是惊喜。
除此之外,那阵子的週末完全排满,生日礼物也寄了很多到家里,我开房门时还为此吓了一跳。
不过拆封过后,扫过了卡片便也不是很意外。成堆的包裹不全是熟人的生日贺礼,还有看着我火了,寄公关品的厂商、讨好爸妈的厂商以及与爸妈交好的叔叔阿姨。
总之,这些统统都没有萧语海。
自从那天后,我们就断了联络。
十六岁第一天的晚上,我破格允许自己睡一个长觉,梦里,我过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一生。
没有遇上系统菌的我,浑浑噩噩的度过高一上后的寒假,开学考乱七八糟,宿舍生活糟得一塌糊涂,自命不凡的心态使我始终融不入班上的群体,我陷入了忧鬱的回圈,成天搜着自杀的方法,每晚都是哭累了才能入眠。
蓝铭阡和仔仔是唯二的朋友,我不敢向前者倾诉自己的苦痛,后者听多了后渐渐断了联络。
一直到很久以后,我才因为解题的关係找上了萧语海,内心的愧疚使自己与他聊了天,却因为自卑而话里话外透出让他不舒服的讯息,好像两人始终处于不对等的地位一般。
谈到饮食习惯,他的一句:「这是男女朋友才需要了解的事。」瞬间打醒了每天卑微与蓝铭阡谈天的我,我终于重新将重心放回了自身,然而,改变谈何容易?
幸运的是,我不过半年便见了成效,我站上了颁奖台领取属于我的荣誉,我不再忐忑的与萧语海对话,多了的底气源于不停的努力。
既有幸运,必有不幸。可叹我终究还是因为自己的滥觴而败在了室友这关,明知他们影响自己至深却不切断负面影响,导致我升大学的考试彻底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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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语海则是与我大大不同,在这期间,他透过了白猫与严妍聊起了天,也喜欢上了对方。
我那天听到的话则是我们时隔三年见面后,我诉尽自己的忐忑得到的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