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骋最终在书房里找到了宁染。
原本单调的地方因为有了她渐渐多了许多东西,暖色调的毛绒地毯,古色古香的茶具,各门各类的书,还有……那盘总是没有输赢的棋局。
估计又是看书看累了,她正躺在毛绒地毯上睡觉,不过睡的不算沉,他一进去好像就把她吵醒了。
记得上回吵醒她足足被嫌弃了有三天,那次厉骋多少有些冤,毕竟是七月先碰到了门,可始作俑者跑的快,最后只留下了他们俩四目相对,虽然如此,男人还是不由屏住了呼吸。
刚醒来的人还有些迷迷瞪瞪,有几秒她以为还在梦里,看那样子似乎是打算继续睡的,可不知道是不是觉察到了厉骋身上的寒意,宁染很快就清醒了。
不过醒了的人并没有着急起来,她只是换了个姿势,视线自下而上斜斜的投向了厉骋,眼里有点子刚睡醒的惺忪,也有点子坏了她好梦的嗔怪。
宁染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高领毛衣,款式一般,颜色却很衬她的皮肤,暖融融的热意烘的她这会儿的脸色实在好看,只是可惜,周姐今天给她编的麻花辫被睡的有些乱了,不过还是很可爱。
屋子里暖气很足,淡淡的茶香混着熏炉里的松木馨香,那味道拥着厉骋,涌到了鼻尖,又烫到了心头,莫名叫人有些昏沉。
恍惚间厉骋好像又看到了宁家的那个她,也是这样,慵懒散漫,毫无规矩,此刻衬着外头的皑皑白雪,有股说不出来的风情。
男人目光微滞,想说些什么却找不到由头,突然一阵寒风卷进了屋里,厉骋这才注意到,书房的落地窗没有关严实。
外头是黑夜和风雪,落地窗上结出的冰花因为室内的温度渐渐化成了水珠,茫茫白雪盖住了深冬落尽的枯黄树叶,却没有盖住冒着骨朵的腊梅花瓣,寒意砭骨直抵四肢百骸,不过在下一秒便被厉骋隔在了窗外。
然而等他把窗户关好,身后的人却冷不丁打了好几个喷嚏,裹着毛毯的人茫然地望着他,继而又打了个哈欠,那模样,厉骋看着看着就笑了,像刚睡醒的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