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瀚呆坐了半天，正愁秃了头，却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看到是陌生的号码，江瀚本来还不想接。
不过在对方接连打了四五个过来后，他终于忍不住接了起来。
“你有病啊，一直打过来是要干什么？”
“对不起，江先生，打扰你了，我姓柳，是裴氏影视制作公司的经理，关于《仙尘诀》这个项目的后期相关问题，是不是可以联系你？”
裴氏？
姓柳的经理？
江瀚要不是确定《仙尘诀》三个字他没有听错，他肯定要以为人家是骗子。
什么柳经理，裴氏什么时候有柳经理这么号人物了？
裴然那个小破公司，不就只有他这个江经理吗？
“你是裴氏的？”
“是的，江先生，我是裴氏的，请问《仙尘诀》的事情是需要联系你吗？”
对方说得太过笃定，江瀚这才回过味来，裴然那边竟然招新人了。
他一走，立即就有人代替了他的位置。
这么多年的兄弟情！
江瀚都想冲去找裴然好好理论一下，他们这些年的感情，就真的这么完了？
但是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他才强忍住了到了嘴边的嘲讽。
“对，我是江瀚，《仙尘诀》的事情，你可以和我说，怎么样，是不是裴总他已经决定要接这个项目了？”
柳意在那边呵呵一笑，拿出了在商场上打太极的那一套。
“那倒不是，裴总将这个项目扔进了垃圾桶，是我从垃圾桶里把合同捡出来的，我觉得这个项目还是十分不错的，裴总不该感情用事……哦，不好意思，我有点说多了，我们裴总最近和家里的关系有点紧张，江先生你也应该清楚，所以以后这个项目有什么事情，麻烦江先生联系我就行。”
扔进垃圾桶。
江瀚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再次受到了挑战，额头青筋暴跳了一下，又被他强压了下去。
“好的，我知道了，这个项目是个大制作，要不是原本的合作团队因为档期出了问题，也不会另外找合作团队，裴总……不是，你那边觉得可以的话，还是早点把合同签下来比较好，毕竟这样的项目，外面盯着的人不少，我就算和他们的负责人关系好，也没有办法一直拖着。”
上钩了。
柳意在那边满意地舔了一下嘴唇，娃娃脸上露出了一点与之完全不相符的邪恶表情。
“好的，那么有几点，我需要先向江先生了解一下，麻烦你帮忙解答……毕竟这是一个我们裴总并不看好的项目，我也需要充足的理由去说服他签合同，你说是不是？”
江瀚这次答应得很爽快，方糸已经催他了，他这边好不容易有了点进展，肯定得抓住机会。
这么想的话，新来个经理也是好事，至少对公司的事和人都不清楚，比较好忽悠。
江瀚开始回答起柳意的各种奇怪问题。
关键他知道的也有限，被柳意一个接一个问题问得很快就答不上来了。
但是他又不能让人直接去找方糸，方糸要的只是签了名的合同，一个已经达到的结果，可不是这些繁琐的扯皮过程。
只好先挂了这边的电话，转头又去找方糸那边的人，了解所谓《仙尘诀》那个项目的相关情况。
这一来一回，时间就又耽搁了。
柳意便就如意了。
反正他们没有要真的签约的意思，这时间拖得越久越好。
江瀚还什么也不知道，而方糸知道了这个好消息后，已经跑去找柳城报喜去了。
柳城对于公司里的一些小事情，根本不会去关注。
他们柳氏一年投资的项目多了去了，有赔有赚，都是正常情况。
像《仙尘决》这样的项目，已经拍摄结束，在要进入后期制作的时候，男主突然出事情，需要全剧换头的情况，基本上作为投资方已经放弃了。
到了这程度，根本就没有了赚钱的可能。
剩下还能做的，就是随便糊弄一下播出了，能收回多少成本，全看命。
所以这也是方糸敢拿这项目出去坑人的原因，他吃准了柳城不会反对。
反正已经注定要赔钱，折不折腾，也不差这点。
果然，柳城听到他说完，也没有什么反应。
只在提到裴氏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了一点变化。
姓裴的开的那家小公司，是沈绵绵工作的公司。
对于柳城来说，裴然的公司要是做得风生水起，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
倒不是能上升到竞争对手的地位，柳氏的产业，不是一个小公司能撼动的。
只是裴然的公司做得越好，沈绵绵就越不会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