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誉脊背一直,沉默了许久,方吞吞吐吐道:“我很贪心……惦记的是来日方长,不想现下强迫你……”
花朝虚弱一笑:“我眼下这样,你也强迫不了我什么。”见他仍僵直着,又补了一句:“我晚上怕冷,你过来替我暖暖被子……”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就发上来了,不造有没有错别字,欢迎指出~
好喜欢写两只小可爱的日常,感觉像两个小朋友一本正经的过日子哈哈~~不知道你们看腻了没~~
杜誉小可爱令人欢喜的笑.jpg
第三十四章
杜誉缓缓转过身来,眸光落在她身上,眼底被烛火照的一片透凉,那里面清晰可见一点患失患得。他没有说假话,他的确怕这么一晌贪欢之后她再溜走。
然而那一点犹疑终被她那句“怕冷”打破。很快,他微微别开眼:“好。我……我先去更个衣……”
他走到柜子跟前,取出一件中衣,一只手伸到肩膀处,去褪那外袍。他那只受伤的手几乎不能动弹,褪的十分吃力。才褪下肩头,身后就忽然响起她低低的声音:“过来。”
他乖乖走到她跟前:“怎么了?”她二话未说,只是示意他弯下腰,抬手替他去褪那外袍。外袍仍是湿乎乎的,被他的体温捂的,倒有些热了。花朝捏着那湿热衣服,心下一片感慨。这呆子,仍是如此,一心专注起来,就什么事都顾不上。
花朝褪完外袍,又低头却解那中单系带。杜誉像个木偶娃娃一样在她跟前坐的乖乖直直,目光一刻不离地望着她,有些出神,仿佛不相信这是真实。
花朝替他脱下外袍,露出他宽阔的肩膀。杜誉虽是个文人,身材却不错,个头很高,宽肩窄腰,花朝承认,她一度十分垂涎。
并且想到做到,毫不留情地辣手摧了这朵纯白的小娇花。
而当上衣完全褪尽,露出他肩头上一个月牙形的小疤痕时,花朝不期然怔了一怔——那是那天晚上山洞之中她咬的。彼时他突然侵入,她一下子吃痛,本能之间,抱着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其实亦是私心作祟。那晚上山寻他时,她就已下定决心要离开了。虽然表面上告诉自己相忘于江湖,可潜心里大概仍是希望他能记住自己的。这个疤痕便是她留给他的印记。
不自觉间手已抚上了那个小小的伤疤。杜誉浑身一僵,凝望着她的眸光刹那变得黑透。她温软腻滑的小手轻轻在那疤痕上摩挲着,带的他身上起了一阵颤栗。好一会,轻轻问:“还痛吗?”
杜誉毫不客气地回了一个字:“痛。”
花朝反而笑了:“好要脸!这么久了还说痛,这是要赖着我?”
杜誉脸不红心不跳地回:“不要脸……”抬眸与她直视:“……就要赖着你。”
往日靠近了些就会羞的脸红的小书生此时变成了这副模样,花朝实在没了招。瞪他一眼,赌气似的一翻身躺下。杜誉亦不多说什么,索性就这么光着上身躺在了她外侧。
官舍一般是供刚入仕、孑然一身的年轻官员居住,不赁给拖家带口的,因此虽然舒适,却样样是照着一人的标准来的。那床一人睡十分宽阔,两人就只是勉勉强强了。
杜誉躺下后,不可避免地贴上了她的后背。花朝觉察到他光luo胸膛传来的温度,脊背一下子僵直。好容易忍了一会,杜誉又得寸进尺地将一只手揽了过来。
花朝终忍不住,肩膀在他手底下轻轻抽一抽:“快去穿上衣服!”
杜誉回地理直气壮:“睡觉为什么要穿着衣服?”
说话间鼻息喷在花朝后脖颈处,引的她一阵发痒。她恨恨咬牙,从齿间吐出两个字:“流氓!”
杜誉却低低从喉间发出一声轻笑:“究竟是谁流氓?只管脱不管穿……”
花朝一听这话,立刻挣扎着要起来为他穿衣,却被他死死按住,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好困啊,折腾了半夜,又流了好多血……就这么睡吧,好不好?”口气都转瞬变得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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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虚弱可怜。
花朝虽明知他在做戏,但一想到他那只受伤的胳膊,还是心软了。再加上自己小腹还时不时传来隐隐阵痛,亦没有精神再跟他折腾来折腾去了。于是便依了他,只是道:“那你不许乱动。”
杜誉欣然点头,唇边绽开一个得逞的笑。
然而没睡一会,他就自食其果起来。
嘴上勒令着杜誉不要乱动,不一会花朝自己却泥鳅一样翻起身来,还不时伸伸胳膊踢踢腿。她本就睡相不怎么样,再加上肚子上的痛,实在忍不了一刻就得换个姿势。
杜誉光着身子抱她,本就像抱着一块炭,将自己全身燎的滚烫炽热。且这炭还有香气,那香气见缝插针,一点一点冲开他紧守的理智,他只觉浑身有股亟待突破桎梏的冲动。好容易勉强压制住,她却动个不停,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全然不顾他即将崩溃的防线。
他忍了片刻,忍的额上都冒出了虚汗,生怕她觉察到自己的异样,不动声色地往外挪开了些距离。不一会,她却凭着本能贴了过来,鼓囊道:“你真的好暖和啊——”缩在他怀中,像一只小猫安稳地缩在窝里,舒舒服服。
杜誉最后的防线终于被击溃,可又不能对她做什么。恨恨一咬牙,一站起来,快步走到桌边,倒了口早上剩的凉茶,连灌三杯。又径取了毛巾,浸了凉水,狠狠擦了一遍身子。待心中的欲/火稍稍缓了一缓,方走到柜前,翻出一件中衣,丢到床上:“帮……帮我穿上。”
花朝虽没什么经验,但毕竟经历过□□,这些年艳/情话本又没少看。见他这模样,联想到方才感觉到的他的一点异样,立刻明白过来。
瞥见他脸上绽出的久违的一点红晕,反霎时起了捉弄的心思,笑道:“不是说不穿吗?我只管脱、不管穿的……”
这始作俑者还这般奚落他!
杜誉自食恶果,恨恨瞪了她一眼,自己艰难地拿一只手穿起衣裳来。
花朝见好就收,轻笑着招了招手:“过来吧。”
杜誉见她笑得恶趣味,脸红的更甚,撑着最后一点骨气,不肯就范,身残志坚地将那袖管往受伤的那只胳膊里套。然而才一套上,另一只胳膊又荡到身后不知什么地方,找不到了。
只好拿完好的那只手,摸摸索索地往身后找袖管……却始终不松口求助、亦不过去,颇有和这一只袖子较劲到底的意思。
花朝见他这赌气的模样,和白日里一本正经地杜大人全然两样,不由失笑,轻叹口气,干脆走下床,到他身后,将那只袖子展开,示意他伸手穿进去:“大人,别拗了。来,我帮你。”
杜誉却并不立刻照做,只是侧目瞪着她,颇有一种“我生气了你都不哄哄我”的架势,好一会,见她并不能领会,才冷冷道:“你叫我什么?”
花朝愣了一下:“大人啊……”
杜誉别过脸去,轻轻一哼,执拗地不肯穿衣。
花朝一懵——这怎么……又变成我求你了呢?!
然而见他那赌气地幼稚模样,又不觉好笑——罢了罢了我跟他这计较什么?于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地改了口:“杜誉……”
他仍是别着头,不肯抬胳膊。
“杜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