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觉得方便面的味道基本都差不多,有的可能辣一些,有的则不怎么辣。
“都差不多。”雷雨扬干脆地回答。
“我决定从明天开始,与泡面一刀两断。”我斩钉截铁地宣布,“吃包子吃饺子吃豆粉油条都行。”
“那些卖早餐的馆子不卫生,用过的碗随便用粉衣粉混着自来水冲一下就端出来装食物。”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大肠杆菌和肝炎病毒吗?”
“这你都不怕,真是勇敢。”雷雨扬端起碗,开始吃面。
到达行刑地点时间还早,警察和死囚还没到,李奎带着几个跟班,和未央生站在一棵桉树下。
这里是一片荒山,距离殡仪馆很近,水土流失严重,大部分地方露出红色的碎砂石,方圆两百米内没有人家也没有田地,总之,作为枪毙人的地方再合适不过。
这里以前曾做过刑场,我感觉到附近残留有阵阵煞气,就连鬼都不敢靠近。
地上已经挖出一排小坑,准备工作已经就绪。
昨晚我在网络输入死刑字样,通过百度搜到一些图片,其中几张是枪毙罪犯的画面,那些执法者全都穿黑色长雨衣,脸部蒙着黑布,戴墨镜,一副生怕被人认出的样子。
图片里,不幸的罪犯跪在地上,一块布蒙住眼,低着头,一副可怜兮兮的待毙状,面前是一个小坑,据说枪响之后人就倒在其中,血流在坑里。
与死囚相比,手提步枪的刽子手显得那样的高大和伟岸,英勇如天兵天将。
我猜想当刽子手一定是极有趣的工作,可以痛快地杀人而不必担心惹麻烦,同时充当正义的化身和使者,也可勉强算是死神和牛头马面的盟友。
把枪对准罪犯的后脑勺,然后扣动扳机,‘砰’一声响,红的白的全出来了,然后收工,回去脱了外包装洗个澡,跟没事人一样继续享受生活。
估计干这活的都是年青人,二十岁上下,有些可能喜欢做这事,有些可能是被迫前来。
不知道他们杀人之后会不会在夜里做噩梦。
想到马上就会亲眼看见这样的刺激场面,我觉得浑身不舒服,虽然今日被处决的几位都可称得十恶不赦,可我还是希望他们得到更人道的对待。
公仆们每年采购那么多豪华轿车和越野车,为什么不进口几辆用于行刑的车,注射毒药和坐电椅怎么说也比用子弹解决问题来得更体面一些吧。
不出所料,我们的服务对象——那位故意杀人犯,已经彻底精神崩溃,拎在两名武警的手里,如一滩泥般,脑袋几乎垂到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