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扬愁眉苦脸地嘀咕:“真不像话。”
临出门前,四姨叫住我:“净空,离开医院以后,我发现你的整个身体有明显变化,阳气弱了许多,偏偏人却显得很精神,非常奇怪,我猜这事可能与那个牛头有关。”
“生死由命,我已经看开了。”我平静地说。
吕师师带着几名身着便衣但看一眼就知道是警察的壮汉,坐在一家饭店里装模作样地喝啤酒,见到我的雷雨扬进来,他脸上露出无比开心的笑容。
“晶莹没跟你们一齐来吗?”吕师师说。
“四姨她老人家没来。对付一只不入流的尸妖,我俩足够了。”雷雨扬没好气地回答。
“下了班以后我会去找她。”吕师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从局里接到的报案来看,最近一个月来倒也没谁被咬伤或者弄死,连失踪的案子也没有。”吕师师说。
“那个林仙儿呢,有她的消息吗?”我问。
“没有,可能她跑到外地去了,要不就是像这位一样隐身于闹市。”吕师师回答。
“还魂尸在哪?”我问。
一名便衣把嘴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听我你说话的时候别往右边看,目标在宰鸡杀鸭的店里,就是店主,戴着帽子和墨镜的那个,他只负责收钱,活都让小工干。”
我装出不经意的样子,偷偷看了他所说的方向一眼,发觉那位已经被淹死了很长时间的家伙正懒洋洋地坐在一把躺椅上,两名乡下少年动作麻利地整理鸡的内脏。
“你们几位守在这里,我俩和法医去跟他谈谈,如果能说动他自己乖乖回到太平间冰柜里,或者钻回火葬厂炉子里烧成灰,那样就不用大动干戈扰民,吓坏了群众可不好。”雷雨扬说。
“两位是处理这方面问题的专家,这事就全交给你们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叫一声,我们立即出现。”便衣说。
我们走过去,一位小工抬起头问:“你们要买杂碎还是鸡血?鸭血也有。”
“有点事得跟你们老板谈谈。”雷雨扬说。
溺尸抬起头来,显然认出了说话的声音,表情突然紧张起来。
如果不是路被堵住,估计他可能会不顾一切地逃走。
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得出抹了不少的脂粉和腮红,他显然不擅长做这样的事,整个面部弄得一团糟,有点像一位刚到后台、满脸是汗水还没来得及卸妆的京剧花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