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认真听吗?”我问。
“现在会。”
“我用催眠术控制住他们的意识,然后成功的在他们思维当中构建了一个天使的形象,那场面可壮观了,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全体下跪,仿佛真的看到真正的神仙。我活了二十来年,今日终于发现,被人顶礼膜拜原来是这样一件愉快的事,还有更离谱的,有一个名叫伍松的坏蛋爬过来,对,手足并用的从地上爬来,亲吻我的皮鞋,还有一位并非同志的青年男子,出于崇敬,一心想吻我一下……”我兴高采烈地叙述最近几个小时里发生的事。
一只小拇指伸到眼皮下面,白晰、细腻,留有长长的指甲,定睛一看,来自孟依依的右手。
雷雨扬采取另一种方式表达自己的看法,他竖起中指,在我眼前晃动。
她和他的表情均流露明显的鄙视,我感觉到自己的热情之火被浇了一立方自来水,差不多熄灭了大半。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愤怒地拍开两只讨厌的手。
“当个黑老大就乐得忘乎所以了,瞧你这样子,真差劲。”孟依依说。
“如果哪一天真要当上村长,估计你会兴奋得疯掉,就像中了举的那位范进一样。”雷雨扬说。
“难道你们就是这样看待我?一位共同出生入死的朋友。”我感到无比诧异。
“去卫生间用凉水洗洗脸,清醒过来之后再谈,现在你的样子就像一只发了狂的种马。”雷伸手轻拍我的脸。
“话不投机半句多,懒得理你。”我严肃地说。
我决定不让他们的冷嘲热讽影响到自己的快乐心情,干脆独自钻到柜台下面睡觉。
回到家里,丁蓉出乎预料竟然没在看电视,对此我大惑不解,有种太阳从另一边出来了的感觉。
“宝贝,发生什么事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停电了,真糟糕。”她晃动苍白的脸,愁绪万千。
原来如此,我松了一口气。
“天快黑了,马上就会恢复供电,别担心,错过的剧目我到电脑上搜出来让你看。”我轻抚她的头顶,用心体会那丝丝冰凉。
“刚才正看到关键情节,女主角与大帅哥在闹市里擦肩而过却未能相认,只因为女主角生了一场病,头发变黄了,这时突然停电,后来的故事我没能看到。她好可怜,呜呜——。”丁蓉满脸悲伤,开始小声抽泣。
最近以来,她的行为举止表现得很幼稚,常常发出莫名其妙的‘咯咯’大笑,电视里播出广告时,如果我在家中,她会跑来问我从前发生过的事,在我叙述的时候,她常常插入此类评论,诸如,这方面你表现得不够好,应该多抽一些时间陪伴以前的我,或者就是你为什么不去努力当大富翁当总统,做神棍赚钱多慢啊等等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