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我的手,泣不成声,恳求我千万别扔下他不管,他愿意用自己残花败柳之躯为我服务,让我享受到种种隐秘的乐趣。
我强忍住没有呕吐,同时咬紧牙关控制情绪,经过不懈的努力才成功地压抑住企图动手疼扁他一顿的冲动,凝视了天花板整整一分钟之后,我终于平静下来,对他施以耐心的谆谆教导,让他按照要求去做。
没有丝毫差错,一切进程均按照我的想法在运转,他恍恍惚惚地傻笑着,同意我的所有提议,然后带领手下离开。
四天后,在一家专营火锅的饭店里,他突然发狂,用酒瓶和小刀弄伤多人,然后从十六楼窗口跳下,当场摔死。
事情解决得近乎完美,尽管有人怀疑蛤蟆的死与我不无关系,但因为缺乏证据,也无可奈何。
非常奇怪,弄死了一个人,我却毫无愧疚,一点也没有良心不安,也不曾做噩梦,跟几年前驾车撞死了一只黑山羊的感觉有些相似。
几天后,蛤蟆的继任者主动打来电话示好,建议大家忘掉先前的不愉快,共同努力,争取赚更多钱,及早奔小康。
相邻的另一伙黑道势力闻讯亦是主动退让,从此相安无事。
我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将来会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清楚,但我因此拥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实现计划。
我想到了军训,听说战无不胜的乒乓球队和羽毛球队每年都这样折腾一番,据称效果极好,我猜想这或许这能让他们有所改变,于是买来了几十套军装(我喜欢把事做得尽可能完美),午饭后把全体成员拉到城边缘一片荒地里,由曾经的特种兵燕轻担任总教练,操练各种队列和正步。
走下神坛
起初,一切都很顺利,他们嘹响的吼声丝毫不亚于真正的军队,踢起的灰尘漫天飞扬,我站在一边对此颇为得意,心里盘算着晚上用刚收来的赌资抽成请他们到哪吃顿大餐。
稍一走神,让我失望的事再次发生。在燕轻宣布休息十分钟之后,他们冲入旁边一块菜地,未经任何人同意就自行动手从地里把肥大多汁的萝卜拨出,削去带泥的皮,大吃大嚼,同时还踩坏了许多白菜和茄子还有大葱。
当我喝止时,整片菜地已经被弄得一塌胡涂。
为了让他们的意志变得更加坚强,学习上甘岭精神不怕苦不怕累,出发前我故意不让带水,没想到,因此搞砸了一场严肃和有意义的训练。
大部人手里的萝卜还未吃完,一名五十岁上下的肥胖农妇出现,要求以远高于市价的数目进行赔偿,我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与之交涉。
她态度强硬,破口大骂,毫不退让,我的手下忍无可忍,开始用一贯的工作方式对她进行威胁和恐骇。
农妇有恃无恐地拿出手机,拨号,仅仅只过了不足一分钟,不远处的村庄边缘出现一只由锄头和扁担武装起来的队伍,大声呐喊着冲过来,放眼望去,只觉得来势汹汹,高昂的士气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