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商季海却依然时不时的向我搭话,或是在我自己一人的时候跑过来找我,每次都像是担心我又突然发生什么事般对我东说西说,不过总是被我用冷漠的一个“嗯”字给结束话题。
但每每这样对他,我的心中总莫名的非常煎熬。
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就算得知那些“善心的后果”,还愿意朝我伸出手的人,儘管我总是一次又一次的甩开他的温暖,用最冷漠和带刺的言语推开他,他却仍旧一如既往的阳光灿烂在我灰败又颓唐的世界里。
也庆幸罗尹昀她们可能是看我非常排斥商季海的模样,并没有把商季海归类在“连坐责任”里面,反而还总在他身边笑着聊天。
不过商季海好似对她们和班上的同儕不怎么热络,并不是说对他们冷淡,看着面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开朗灿烂,但就是让我感觉他兴致缺缺。
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我间接感受到他的感受一样。
或许是她们的心思多半放在商季海身上,所以这阵子并没有太找我的麻烦,让我不堪负荷的压抑都减轻不少。
看见商季海没有真的被针对,也没有被班上的同学排挤,我心中沉重的千斤大石也算是彻底放下,一边希望商季海继续这么阳光的笑着,一边继续过着我安静的一人生活。
但不变的仍旧是商季海总会撇开罗尹昀她们或是班上的同学跑来找我,不过我只要看到他想要过来,就会立马仓皇的离开原地,深怕只要他再靠近我一步,又抑或是再帮我一次,罗尹昀她们真的就会开始大肆用恶意的行为伤害商季海。
我看过太多次罗尹昀她们的手段,人言可畏,她们打不了的人,就用精神上的攻击让对方心理崩溃,四处散播许多莫须有又糟糕的恶名,让所有人的目光像刺一样狠钉在对方身上。
商季海时刻都在用每个行为,向我验证他说过的“不会离开”。
可我也说过了,我并不会接受他传递的所有暖意,因为那样,只会在有意无意间害了他。
所以,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印证自己曾说的“不让他变成下一个”。
不过平静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得太久,两个礼拜后的体育课结束,我换好衣服从更衣室走出来,避免撞见罗尹昀她们,决定从侧门先行离开,却没想到她们三个人已经在侧门倚墙而站。
我警惕的向后退,想转身开侧门进去体育馆,但用力推侧门,侧门却都闻风不动,错愕的向前一看,就看见有几个在我眼中模糊的人站在门后,手好似放的地方就是侧门的锁头。
我并没有注意到后头的她们向我走来,一把被罗尹昀用力的拉住头发,狠戾的把我向后一拽,把重心不稳的我摔在地上,她蹲在我的面前,冷冷的凝视着我,大声又尖锐的说道:「你到底算什么东西,明明就是个不人不鬼的药罐子,凭什么因为你,商季海就拒绝我那么多遍!」
「明明我那么贴近他,明明我才是认真关心他一切的人,他的目光却永远都是放在你的身上!只要我一讲到你的事情,他就会为你反驳我!」
「我说的哪里错了?!你就是个勾引我喜欢人的药罐子,总是装柔弱博取大家的同情心,因为自己的病去夺取商季海的关注和怜悯,你还要不要脸了!」
吕璇此刻在旁边开心的嘲笑出声,跟着附和罗尹昀的话:「自己做错事在先,居然还装成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噁心不噁心!」
「药罐子就是药罐子,最好是病一辈子,痛苦到没有药医!」
李漫雨冷笑一声,快步向我走来,在我来不及反应时重重的甩了一巴掌在我的脸上,冷漠的嗤笑道:「瞧瞧,这种凌乱不堪的模样,才是你这种人该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