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写得书里,女人的形象多数是一个善于说谎的情场骗子。好似,她们拥有的灵活头脑和非凡美貌,都只能用在玩弄或讨好男人的事情上。但是,事实果真如此吗?男人和女人有差别吗?他们没有差别,只有区别。他们不过是有着不同的生殖器而已。人就是人,好人坏人都是人。假如硬是说女人是害人的妖精,那怕不是一个无知之人口中喷粪。
瞧瞧徐小云这么一个在感情处子的女人。她那灵活的头脑,只在工作上才能够使用。不然,她制服胸前的写着“金牌员工”的名牌可是要被收回的。除此之外,她害怕撒谎,仿佛一旦撒谎了地球就会逆转、天上就会打雷、太阳就会爆炸。她的良心像是一个气球,任何谎言都会成为一根细小且致命的针。所以,当莫莉祝贺她结婚的时候,如果她有勇气坦言,那么此刻的她就不必闷闷不乐了。
他们结婚的事情,亲朋好友都不知晓。他们没有主动告知任何人,但是若有人注意到他们手上的戒指,那么事实就不再是寂静无声的。起码,裘瞻博是不会否认的。徐小云不像他那般心安理得。她还是尽可能地想瞒着,越久越好。她尤其不想让莫莉知道。只是这事儿还是被发现了。
即便与男友分手,徐小云仍为莫莉工作。她喜欢徐小云思维敏捷,干活利索,诚实忠厚,更重要的是话少。她聘请过不少人,但她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爱与雇主聊闲话和套近乎。因为礼貌问题,她不得不少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来应付她们,随后不断地换人或是换家政公司。
做家政这一行的年轻人不多。因为某种程度上来说,太苦太累了。服务业离不开人,而人又是一个奇怪的生物。有的雇主虽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却在喜爱在小事上折腾人,以来展现他们骨子里的劣根性。所以说,如果不是没有其他技能,谁都不愿意签署这一份卖身契。徐小云入行的时候只有十六岁,她跟着姨妈从偏远乡下去到一线城市,摸爬滚打地人堆里挨了八年。她胜在年轻,肯吃苦,做起事不比那些自卖自夸的阿姨差,所以寻求效率的都市人眼中,她就是一块儿新鲜热辣的嫩豆腐。
莫莉常在海外工作,不常回家,所以住所的卫生并不麻烦。徐小云本打算提前结束工作,但是没有料到雇主提前回来了。她忽而听到一点动静,直觉让她走了出去,在客厅看到莫莉斜倚在沙发上。她脱掉胶手套,走了过去,说道。
“莫小姐,卧室干净了,你去床上睡吧。”
莫莉蹬掉脚上的高跟鞋,把身体倾倒一边,直直地躺了下去,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累。”
莫莉是服装设计师,经常需要出差去海外,日夜颠倒的生活使她的身体难以支撑。她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阵子,睁眼就看到徐小云双手给她递来一杯深紫色的水。她爬起身,接过那杯奇异的水,问也没有问地直接喝进嘴里。等她在舌头回味那酸酸甜甜的滋味,精神似乎好了许多。她喝了半杯,才想起自己还没有询问这杯东西的来历。
“这个是什么?”
“杨梅甜汤,里面放了乌龙茶和一点沙冰。”
“自己做的吗?”
“是的。”
徐小云接过莫莉递来的空杯,不慎被人察觉出她的不同之处。
“你结婚了?恭喜你啊。”
徐小云看了看无名指上的戒指,尴尬地向对方道谢。当下,莫莉欣喜地看着徐小云,对她那古怪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怀疑。她只是由衷地为徐小云感到开心。毕竟,在不久之前,她本来也是一个即将步入教堂的幸福女人。莫莉望着徐小云,不由地想到一些事情。
“他还在继续请你做家政吗?”
两个不同阶级的女人唯一共同认识的人只有裘瞻博。徐小云开始紧张起来。她握紧玻璃水杯,佯装听不懂似地反问道。
“是说裘先生吗?”
“对。他过得还好吗?”
徐小云踌躇起来,好似感受到颈动脉在跳动。倘若说裘瞻博过得好,那么会显得他颇为无情无义;倘若说他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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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那么会让人觉得一个员工过于关注雇主的生活。于公于私,她怎么说都不太好。
“我不清楚裘先生的事情。”
一句话撇清了关系,又回答了问题。
回到现在,徐小云坐在副驾驶上,若有所思地摸着婚戒。裘瞻博用余光注意到她的情绪,还撇见她手上的动作。
“怎么了?不喜欢这个戒指吗?”
徐小云回过神来,连忙解释道。
“戒指很漂亮。”
“那你怎么一脸事忡忡的样子呢?”
徐小云低头不语。她骗了莫莉,难道又要瞒着裘瞻博吗?一个谎言说出口,就需要千千万万个谎言去填补。她知道,谎言总有一天会被拆穿的。到了那时候,裘瞻博就会知道与他同住屋檐下的女人,居然是一个道德败坏的魔鬼。上司、同事、雇主都会齐齐地鄙视她,因为她不仅没有诚信,还学会了撒谎。这仿佛就是一件有违伦理、大逆不道的事情。随即,车内遽然响起一阵激动的女声。
“莫小姐看到我的戒指了!”
裘瞻博听罢,目光依旧看着前方的车道,可是嘴角已然悄悄扬起。徐小云看到他没有什么表示,继而异常严肃地说道。
“这事情很严重。”
“有什么严重的?”
“我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