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洞口,远远看着离去的那队人打着火把绕过一片树林,一拐弯不见了。
外面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只剩群山中偶尔传来几声不知什么动物的叫声。
我看了一下时间,其实并不是很晚,刚刚晚上十点钟。看来,只能等到天亮再说了。即使这些人想救我们,也不可能借着这么微弱的月光,爬到这么高的地方。这里离下面几十米,在这垂直的峭面上,没有专业的设备要想上来,应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爬到上面的山顶上,再垂下绳子来。
想到这里,我抬头朝上看去,由于崖壁有些凹凸,只能看到上面四五十米的地方,再往上是什么情况就看不到了。这么算起来,这个峭壁的高度至少要在一百多米以上,人爬上去谈何容易!
我又使劲探出身子,仔仔细细往下看了看,想找找是否有可以攀登的东西。光线太暗,崖壁上的细节看不清楚,不过可以看出来,这里的崖洞并不只我们这一个,在下方错落排列着还有不少。只是由于视角不合适,其他的崖洞不太容易被我们发现,具体情况也无法得知。
我看了半天,下边的人已经将火把熄灭,凑在一堆儿好像是抽起了烟,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走。
我们再次坐下来,垂头丧气,商量着实在不行,就求下面的人去工地上找人来救援,毕竟工地上最不缺少滑轮、绳索之类,此刻也已经顾不了什么脸面了,丢人事小,活命事大。
我们正在强忍着疲惫,讨论着天亮后能有什么办法脱险,就听外面有光一闪,紧接着又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我们几个人猛地来了精神,齐刷刷地站起来,重又趴到洞口往下看。
就在崖壁的正下方,火把已经重新点起来,人也比刚才多了好几个,甚至还有人打着手电筒在往上照。
刚才冲我们喊话的那位老者,此时正仰着脸,像是指挥着什么:“你个二球,弄个松!格周窝夹紧紧,磕膝盖顶住,掉下来摔个狠,就逼咧!”
再往我们下方的崖壁上一看,有个人背着一大筐东西,也不说话,正顺着崖壁往上爬。下面的两把手电筒,都照在他的面前,应该是为他在照亮。
乍一看那个人侧身贴着崖壁往上爬,我心里不禁一惊:这么陡的峭壁,他是怎么爬的?
借着手电筒的光,我仔细一看才明白,崖壁上零零散散分布着不少小的孔洞。那个人一面爬,一面回手从筐里取出一截锹把粗细的竹筒插进近前的孔洞中,并让竹筒露出一截在外面。就这样,他一边插竹筒,一边蹬着脚下的竹筒往上爬,已经离地面有七八米高了。虽然我是在上面,可向下看到这场景,心里也不禁一紧。
不一会,这个人就来到了下层的一个崖洞旁边,一翻身进了崖洞,随后扔下了一根绳子。悬崖下面的另一个背筐的人捡起绳子系在自己的腰里,顺着第一个人插好的竹筒又往上爬去,一边爬一边回手又把脚下用不到的竹筒抽出来,放到筐里。
第二个人爬到第一个人所在的崖洞的时候,冲着崖洞里面打了一个招呼,没怎么停留,又继续像第一个人一样,一边插竹筒,一边向斜上方的一个崖洞爬去。等他进了崖洞,刚才在第一个崖洞中的人从崖洞里出来,同样是一边往上爬,一边又把竹筒抽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