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五岁的孙子,像中了邪一样,死活不走。最后,秃顶老翁的儿子孙进铭强行背起孩子,离开了老君台。可出了老君台后,孩子就开始一会儿昏迷一会儿清醒,到了宝鸡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爷俩把孩子送到医院检查了一遍,什么毛病都查不出来。孩子偶尔醒过来的时候,就说两个字:“回去”。
秃顶老翁跟儿子一看,这怎么办呀?豁出来了,再回老君台。
说来也怪,一回到老君台,孩子又变得完好无恙。就这样,爷三个在老君台一待就是两年,中间周围的邻居走的走,死的死,整个村子已经就剩下他们三个了。
后来,爷俩也试着带着孩子往外走,可一翻过老君台边上那座青牛岭,孩子就又会昏过去,试了这么一次,他们再也不敢试了。
近一年多来,他们一个活人也没见过,刚才的时候,听出去玩的孩子说外边有人,孙进铭想去看个究竟,没成想刚走到门洞口就和张厨子撞了个正着,两个人都互相吓了一跳。
秃顶老翁说完,揉了揉眼睛,掉下来几滴眼泪。
“老大爷,节哀!都是过去的事了,这孩子也不能总待在这里呀!要不我们出去后给您想想办法,带个医生回来?”我听着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可心里也酸酸的。
“唉!不用了,试过了,没用!再说了,这里闹鬼,让医生来,不是害人家嘛!你们也得赶紧走!”秃顶老翁摇了摇头说。
“嘿,嘿,嘿——嘿——嘿——”
我正想着怎么安慰安慰这个秃顶的老翁,一阵怪声从身后传来。这声音像是女人的笑声,却尖锐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我下意识地一回头,只见房顶的屋脊上飘飘忽忽站着一个人,一身雪白的裙子微微飘摆,齐腰的头发挡在脸前。一张惨白的脸,在凌乱的头发后面若隐若现。
“嘿——嘿——嘿——”
紧接着,又是一阵刺耳的尖笑。
屋顶上的那个“人”如同没有重量一般,那一阵阵非哭非笑的叫声却极具穿透力,直刺心魄。
我承认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没法解释的,但从来就不相信有鬼有魂。可是,这两天听多了鬼怪的事情,又是在这种深山荒村里,黑黢黢的房顶上忽然出现了这么一个白乎乎的“人”,着实把我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