瘪老刘瞧了眼顾建国:“建国,你说这件事怎么办?”
顾建国黑沉着脸:“该查查,该罚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偷种子吃,他们大河村还没出现过这种恶**件。
结果吴老三一口咬定是顾明东偷的,还说昨晚自己起夜看见了。
这会儿见顾建国冷冰冰的盯着自己,吴老三立刻蹿起来喊:“大队长,这事儿不能让记分员查,他们连着亲呢,谁知道他会不会包庇罪犯!得让大家都来见证才公道。”
瘪老刘咂摸了一下,也道:“是这个道理。”
说完又怕自己太强硬,解释了一句:“建国,我不是针对你,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让村里社员一起做个见证,偷公家东西那就是挖社会主义墙角,得由社员来做主。”
顾建国冷哼道:“大队长说了算,我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绝对不会冤枉好人。”
这才有了老顾家门口闹闹哄哄的骚动。
“出什么事儿了?”顾二弟往外看了一眼,顾家宅基地比院子地势高,能看见院子外都是人。
他皱眉骂道:“哥,我瞧见吴老三了,那家伙肯定没憋好屁。”
顾明东心思一转,让顾四妹将俩孩子带进去休息,免得被吓着。
自己去了厨房一趟,才带着弟妹走出来,打开门瞧见一群乡里乡亲,还有黑着脸的顾建国,满脸为难的瘪老刘,以及小人得志的吴老三。
“大晚上的,你搁这儿唱戏呢?”
吴老三跳起来骂:“你他吗的骂谁呢,你他么全家才是下九流唱戏的。”
“你他妈骂谁呢!”顾二弟沉不住气,操起一根棍子就要动手,吓得吴老三躲在了瘪老刘背后。
顾明东脸色一冷:“吴老三,说话注意点,白天的教训还不够吗!”
顾建国也冷哼道:“说话就说话,别指爹骂娘的。”
吴老三忙看向瘪老刘:“大队长,你瞧,这话还没问上,顾建国先护上了。”
“三叔就说了一句公道话,碍着你什么了?”顾明东淡淡道,“吴老三,大晚上的你带着人来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小肚鸡肠,因为白天几句口角,就仗着跟大队长拐弯抹角的关系,煽风点火来要批、斗烈士家属。”
“你放屁!”吴老三被气得跳脚。
眼看这火要烧到自己身上,瘪老刘不得不出来说:“都给我闭嘴,要吵也看看时候。”
“阿东,是这样的,村里那块种黄豆的田,今天被发现黄豆的种子少了一半,肯定是有人半夜偷摸走了。”
偷种子?
围观的社员也纷纷议论起来:“真的有人敢偷公家的东西?”
“队里真的遭贼了?不能是老顾家吧,他们可是烈属。”
“你没见吴老三一口咬住是他们家,说不定有证据。”
顾二弟与顾三妹心底咯噔一下,一下子想到家中多出来的那些粮食。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都怀疑粮食来历不明,但他们家绝对没有黄豆种子!
顾明东打断他的话:“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心思一转,难不成昨晚偷粮食的是吴老三,他这是贼喊捉贼?
但看了看吴老三的模样身形,又不像,昨儿那人还要高一些。
吴老三跳脚道:“谁不知道你这几天装病在家,除了你,村里人人都要忙着下田,谁有功夫去偷黄豆?”
顾明东冷笑道:“这倒是奇了怪了,我家那口子刚死,我病得起不来床今天才刚好一点,连着几日没上工,我连田里什么时候种了黄豆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去偷?”
这时隔壁听见动静,出来看热闹的刘寡妇也喊了一声:“是啊,阿东前几天要死不活的,哪能偷东西。”
“再说了,黄豆种下去,虫子会咬,老鼠会偷吃,少了一些不也正常。”
吴老三骂道:“你一个寡妇帮他说什么话,怎么,你俩有一腿啊?”
刘寡妇脸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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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气得说不出话来。
吴老三得意的说:“就你这烂货,配老顾家这烂船倒也合适。”
刘寡妇年纪比顾明东大了一轮还多,也是个泼辣人,否则当年丈夫死后,她也不能拖拉三个孩子长大。
老顾家房子偏,刘寡妇住在附近,屋子也远离村落,之前顾家大嫂还活着的时候,两家是有走动的,不过顾家大嫂一死,刘寡妇怕人说闲话,就来的少了。
如今被人骂到脸上,刘寡妇自然不干,只见她冲过去抓住吴老三啪啪就两个大耳刮子,一边打一边骂:“我让你满嘴喷粪,老娘今天就撕了你的嘴!”
瘪老刘一个没看住,让刘寡妇抓着吴老三打。
吴老三是男人,但挡不住刘寡妇力气大,个子高,两人居然打了个旗鼓相当,瘪老刘满口喊住手,愣是没人理他。
最后还是顾建国看不下去,把人扯开:“别打了,还想不想解决事情了?”
吴老三被抓的满脸开花,鼻头肿起,门牙还断了半颗,看着像个丑角。
他苦着脸喊:“大队长你给评评理,我是来当证人的,是来为社会主义做贡献,她倒好动手打人。”
刘寡妇呸了一声:“打的就是你,瘪老刘,老娘可是你嫂子,你就看着他糟践我名誉?”
说完还要去拉吴老三:“走,咱们这就去公社,我得让领导给我评评理,老娘年纪轻轻死了当家的,辛辛苦苦拉扯三个儿女长大,现在还要被一个无赖扣屎盆子。”
瘪老刘焦头烂额,连忙劝住她:“嫂子,你消消气,是老三口无遮拦,我帮你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