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出事了,能不来吗?”盛西仔细给她涂药。
祝阳脸上的笑容闪了闪,她好像明白为什么自己快死的那一刻脑袋想的是盛西。
而不是另一个。
另一个人虽说物资一扎扎的送,防水罩外是大大的lg,她想认不出也难。
可人呢。
连个电话也没有。
不对,她手机早坏了,哪知道他有没有打。
祝阳垂眸,内心思绪万千,有时候她也不肯定,自己在他心底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换作平常不回来也算,可这次,她遇上重大事故,与死神擦肩而过哎,难道这样都不值得他回来看一眼吗。
祝阳之所以肯定他没有回来,而不是在路上,是因为刚才她抱着他爷时,她爷给她调一个视频看。那视频是直播的,魏亨穿的光鲜亮丽的坐在长桌上最中央的位置,他的身侧是生意合伙人,底下的闪光灯将他打的闪闪发亮,他从容淡定,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风范。
一点也看不出,这人的女朋友正在异地经历生死。
可细想,感情是需要培养的,一对一年才见一周,而那一周只有晚上才见数小时的人,就算再爱,也肯定会淡吧。魏亨平常太忙,肯定没意识到他们的感情已经变质……
祝阳乱糟糟想了一通,随后觉得自己变心这事好像也没那么十恶不赦。
盛西给她上药之后,带她进安排好的房间,让她好好休息,同时腾地给需要的人。直升机陆陆续续运送受伤的人来,招待所前方的空地上一排一列有序的铺满担架,一个担架一个人,伤的不重的就靠墙壁坐,看起来就像小型的医院。
祝太爷拄拐穿梭在其中,有条不紊的指挥。
“祝爷,车辆已经安排妥当,明天一早就会先把轻伤的受害者送去车站火车站或者机场,让他们回家。”
“祝爷,登记的事在进行,要去汽车站的人较多,明天我会适度调配车辆。”
“祝爷,现场伤员增多,要求增加人手。”
“不久前又发生一些小型坍塌,那边请求支援。”
“祝爷……”
不同的人来来去去,祝太爷逐一处理完,正想松口气,突然旁边五人的团队引起他注意。该团队摄像机,打光机,主持人一应俱全,还有两个打杂的,看来不像记者,因为他们不是采访伤员,而是对着一批印有魏亨公司lg的物资在拍。
走近了,还能听到主持人的台词。
全是围绕捐献这个话题展开,宣扬自家企业多有爱心,得知事故发生,第一时间贡献自己的力量,为现场捐了多少多少物资。。又一辆直升机送来伤者,那主持抬头看了一眼后,指着直升机大叫,喊道企业同样派出了几辆直升机,正在现场帮助灾民……
祝太爷听的无火名一阵生,向前一声吼:“想出名滚一边去!”
主持人被吓的话筒差点掉地上,后抓稳了,道:“您哪位啊!我们公司捐了那么多东西,怎么叫想出名啊!明明是双赢啊,这些灾民也有好处不是?”
“灾民?”祝太爷眉头拧的跟麻花似,抬起拐指向一旁躺在地上的伤者们,严肃澄清:“他们是受害者!”
主持人被祝太爷的气势压下,怂了几分:“还不是一样,他们身上贴的纱布还不是我公司捐的,有什么差别……”
“给老子滚一边去!抱着你们的物资给我滚!”祝太爷被对方的态度激到!
自知道祝阳也在这火车上后,祝太爷就像吃了炸弹一样暴躁。
现在知道祝阳没事,可现场那边不时发生小型坍塌,不断有新的人受伤。由于环境特殊不能使用重型机器,只能靠人手去救,进度每慢一秒,就有一条生命在逝去。
他翻查过记录,那辆火车上有两千两百人以上,可瞧这里,以及前线那边的汇报的伤者数量……
这次的伤亡,实在太重大了。
每个人都恨不得把自己榨干放在救人上,唯独这个缺心眼的主持,还在说些没良心的话!
但祝太爷也知道他们只是听令办事,看来只能找吩咐他们的人了。
魏亨。
一想到魏亨,祝太爷不满之色层层叠上心头。
这姓魏的,明知道祝阳出事不来就算了,竟还有心情去开发布会!送来物资还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公司送似的,各个包裹打上大大的lg,真是瞎的也能看见!再看盛氏和恒氏送来的,低低调调就用防水罩裹着,里头装的全是最贵最好的医用药物,以及这脑袋上方来回的直升机,除去魏亨那几辆,剩下几十辆全是盛氏的!
除去盛家的人知道盛西在这加重力度,盛西肯定也有吩咐。
可别人有说一个字吗!
哎,同样是年轻人,怎么作风差别就那么在!
祝太爷越想心越气,见那五个妖怪还在那里对着物资狂拍,遂拿出手机,给远方的魏亨打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