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已经提前和刘舒打过招呼,说有朋友要来,会晚点回家。刘舒没说什么,很快答应了。
但说来盛西觉得有点不妥,昨晚他回家时发现刘舒竟没睡觉还坐在厅里,灯没开电视也没开,不知道在干什么。他和刘舒聊了两句,刘舒还是关怀了他,还特意叮嘱好几句要好好学习,看样子好像也挺正常的。
他应完之后就上楼休息了。
同时也觉得后怕,幸好祝阳昨晚累提前回家了,不然他们一块从外面回来的话……
简直不敢想。
“都说哥请你吃饭,省什么钱啊,来这些地方!”恒山极度嫌弃这家叫华哥土菜馆的店,设施嫌弃,菜名嫌弃,店名嫌弃!
“我看你是被资本浸坏了。”盛西没理会他的埋怨,继续坐等上菜。
“嘿,这你可别说,知道哥现在身家是多少不?我前两天又买了两辆车,寒假回去哥带你去兜风,爽的很!”恒手用手肘碰了碰他,玩笑说完,说正事:“对了,我有两份合同发你邮箱了,你记得帮我看,挺重要的,别人我不放心。”
“你爸之前的人出问题了?”盛西拿起玻璃杯,喝了口茶水。
茶叶过多,苦涩。
但他面无异色,咽下。
“也不算,只是处在怀疑阶段,但你也听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还是提个心眼吧。总之你帮我看,你知道我德语不太好。”恒山说完,又道:“打个预防针啊,在我没找个完全信任的帮手之前,接下来有很多合同要你帮着看,谁看你小子语言学的特别好,是吧!”
“嗯。”盛西应。
反正他闲,无所谓。
“嗯什么嗯。”恒山真是超不满他这死气沉沉的样子。
“好。”盛西换了个更明确的daan。
“……”恒山想给他说教,但转念想自己都说了十几年,改不了就是改不了,恒山只好把话吞下,又转到今次来的目的上:“哥没多少时间,这样吧,明天,明天让那女孩出来?你这最好的饭店是什么,我请!”
“别,”盛西立刻阻止,在祝阳看来他只是一个穷小子,哪能认识恒山这种财大气粗的人:“就普通的餐馆,跟这间档次的差不多就行。”
“咋了,你看上一个嫌富爱贫的啊?”恒山纳闷了。
“不是,珍姨一开始给我瞒了真实家境,连我寄宿的那家人都不知道真实情况,所以还是先别说吧。”盛西也没想瞒,总之他想找个机会主动坦诚,不想突然就揭破。
“啧,珍姨真的是童心未泯,一把年纪还给你安排一出体验生活,不过你这事特好办,你看过一段话吗,”恒山手指头敲击桌面,跟领导似的发话:“一个富人跟姑娘坦白他其实是穷人后,姑娘生气的打了他一巴掌,骂他是骗子。但一个穷人跟姑娘坦白他是有钱人后,姑娘反而很感动,赞扬他诚实。所以你甭担心,你绝对是诚实那一类。”
盛西想也没想,否认:“她不一样。”
“啧!”恒山懒的多说,一副人不都这样的模样。
“你知道她太爷是谁吗?”盛西反问。
“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我哪知道她太爷啊!”恒山不满,千里迢迢特意跑来想看看是何方神圣俘虏他兄弟,还在短短时间内就俘虏成功,结果却见不着人。不像他meimei,在他兄弟跟了十几年,只换得他兄弟远走他乡刻意躲避。
但感情这事真不好插手,哪怕一个是手背上的兄弟,一个是掌心里的meimei。
他也只能站个中立,不表态。
“祝雄扬。”盛西吐出这个名字。
“祝雄……祝雄扬?!!”恒山眼睛倏的睁大!!!
别人可能不了解这种幕后功臣,就算在大典上看见他站在大楼上也不知道他凭什么本事站上去,但恒山却很清楚。清楚像祝雄扬那种级别的人,权利到底有多大。
盛西点头。
“可以啊你小子,故意的吧,那么多地方不选偏来这,是特意给你家洗……唔唔唔!”恒山被盛西突然递来的杯茶磕了牙,捂着嘴瞪他。
白字堵在嘴里,吐不出了。
“凑巧。”盛西只答了这二字。
而且,不一定是洗白。
他爹那些不干净的事还在做,祝太爷一身正气的模样……
不一掌盖了算仁慈。
恒山等牙不疼了,放下手,也没再开玩笑,这号人物他既然了解,肯定也清楚其秉性,刚正猛直,正义凛然,是个干实事的。就跟唱戏里的黑面谱一样。
“咳,那你爹以后会让你……”恒山凑近的问。
“不知道。”盛西低头,是真说不准。
“反正你娘是百分百不同意的,你爹这么爱她,迟早会妥协。而且,光一个盛氏已经足够了,何必再做那些。你爷爷岁数也大了,真想管也管不了了。”恒山很是看破的说:“总之,你站定就好。”
只是这安慰的话出口,他自己都不大相信。
都说进去容易抽身难,有些事不是不想干就能全身而退的。
盛西没再说话,默默的喝发苦的茶,等菜上。
吃完,要回家了,恒山的注意力又集中到那个女孩身上,这回气氛才恢复一点轻松。两人打车回军大院,还是一样到大闸门那就下车,自己步行进去。
“这规矩真不错,我觉得我住那小区也得执行,我跟你说有一天晚上老子正卖力耕地的时候,楼下不知道哪家发颠,喇叭外扩,唱什么我们不一样我们不一样,听的老子一下子软了,想扔他一头用过的避孕套!操他妈的不一样!”恒山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