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徽韫咬唇放下手。
叶灼拿起吹了两口,见她呆呆盯着自己,忽然有些不自在,于是递到她唇边:“自己吹。”
“呼~”
怎么会有这么听话的人?
叶灼浅笑:“试试。”
徽韫就着他的手咬住茶杯,叶灼仗着个高的优势,就这么喂着她饮下大半。
正这时有宫女来寻茶,发现被徽韫用了后生气:“这可是金钏郡主与银钏郡主要的茶啊。”
徽韫不敢说话。
叶灼置下茶杯,皮笑肉不笑:“椒房殿一应先供着皇后的规矩你也忘了?”
宫女吓得跪地:“奴婢不敢忘,只是郡主那边……”
“那就让郡主跟我说!”叶灼将彻底放凉的茶杯给徽韫拿着自己喝,眼神凶狠的盯住那宫女时,宫女像是被雷电击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萧金钏得知此事大发雷霆。
“这个叶灼存心与我们作对是不是?他不是外祖母的人吗?外祖母都没发话!他出什么风头?他为什么还要帮着萧徽韫?!”
“姐姐息怒。”
“息怒?你叫我如何息怒?因为叶灼,宫女们都回去了!”
“……”
叶灼那边都发话了,其他宫女不敢造次,于是回到徽韫那里,一如既往的干着活,不敢再心生二异。
只是秋姑姑暗暗的说了一句:“掌印又何必为了皇后得罪萧姓姐妹,我们当奴才的明哲保身方为上策。”
夜里徽韫用过饭,却没有瞧见叶灼。
秋姑姑想起自己经过晏昵殿时匆匆瞥见的一具人形,那缎面式柔顺的三千鸦丝彰显着那人的矜贵。她没有把叶灼去了萧氏姐妹处的事情告知徽韫,一来是为了省些麻烦,二来也是怕徽韫多心,于是笑着哄她入睡:“今年奴婢来给娘娘您守夜。”
徽韫抿着小唇顿在原地。
许久之后房间的烛火已经没了,徽韫悄悄趴在轩窗边,手指戳破用来糊窗的薄纸盯着外面的动静。
晏昵殿里萧氏二姐妹高高在上的坐着睥睨跟前的人,明明她们是主他为奴,可二人总觉得对方哪怕是跪着也比自己高贵,于是萧金钏心中更加不爽,萧银钏就不同了,她很是着迷叶灼的清隽外貌,一眼就已经望进去拔不出来了。
萧金钏睨他:“可知我们姐妹传你来此是为了何事?”
“还请郡主明说。”
萧金钏也不正眼看他,在她心中阉人不是人,也用不着她尊重,故而讲话实在傲慢:“本郡主听说你把本郡主的拿过去给皇后用了?”
“有此事。”
听着对方风轻云淡的回复,萧金钏哪里还忍得住,方才装出来的大家闺秀,如今烟消云散,她指着叶灼的鼻子说:“你是长乐宫的奴才,不是她萧徽韫的人,仔细着自己的身份。”
叶灼眸子闪着幽幽的暗光,哪怕是被人骂了也照样温和。
反观萧金钏已经气炸:“萧徽韫是就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女!这椒房殿迟早是我姐妹二人的!如果你还想保住你司礼监的位置就给我老实点!”
“姐姐……”萧银钏动手拽萧金钏的袖子,“不要得罪他。”
叶灼素来为人狠辣,萧金钏早有耳闻。
听着这话她才勉强压制住。
萧银钏笑了笑:“掌印是外祖母身边的人,应该也知道外祖母的意思,既然外祖母都没说什么,那掌印大人只管看着就好了,我们姐妹二人,日后必定记得今日掌印的恩情,来日数倍报答。”
叶灼微微敛目一笑。
就着一笑叫萧银钏的少女心扑通扑通的跳了个没停。
萧金钏语气明显也好了:“银钏说得没错,掌印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又不该做。”
“二位郡主说得在理。”
萧金钏大喜:“那掌印以后就不要再管正殿那位了。”
“不过奴才这辈子最不喜的就是被人……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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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金钏:“……”
萧银钏:“……”
叶灼哪怕是离去,也是拱袖颔首,丝毫不失风度。
他前脚刚出去就听见晏昵殿里传来罐子摔碎的声音。
“一个阉狗也配!”
叶灼的笑容阴凉,仰头望了望天。
今夜不见月亮只有乌云麻麻。
打瞌睡的秋姑姑见他来连忙起身颔首,见叶灼的视线探着珠穗后,她压低了声音汇报道:“皇后一直在等你,现在已经睡下了。”
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