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就还好,但那个柴叔平咱们当时真的应该带出来杀掉。”夏翰小声的对陈奕钧说:“她虽然年纪还小,但换上女装以后真的是倾国倾城,那么漂亮的女人我看见也走不动道,更别说那些契丹人了,只怕更舍不得杀她。这要是个一般人就算了,她是郭威的女儿,回头再让她活下来反咬咱们一口,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这你倒是不用担心,骁骑营那帮小孩是什么人啊?他们是贵族,从小就受「士可杀不可辱」的教育,尤其是女孩子,我看柴叔平对被人逮住这件事认识的挺深刻的,只怕不劳契丹人动手,她就能反手给自己一下子。”陈奕钧摆了摆手说:“再说了,就算他们想要忍辱偷生,也要问问契丹人愿不愿意给他们这个机会,即便是柴叔平能够活下来,又有谁愿意听一个残花败柳所讲的话呢?柴叔平的战斗力真的很不错,要是杀了她这骁骑营至少得损失一半的战斗力,根本撑不到将军突围那赵延寿就该回来了。”
听着夏翰和陈奕钧毫无下限的对话,其中一个叫司马南的小校悄声问:“坞堡里那些人说不定还在战斗,我们就不管他们了吗?”
“我们能怎么管啊?现在回去也救不了他们的命。”陈奕钧一脸漠然的说:“青山处处埋忠骨,那地方山清水秀的,就让他们魂归于此不是挺好的吗……”
“我觉得我们这样做有点太不厚道……”司马南的肩膀被陈奕钧捏的生疼,额头上瞬间涌出了大量汗珠子,但嘴巴并不肯服软的说:“他们会死,那不都是我们害的吗……”
陈奕钧迅速的扼住了司马南的喉咙,见这句话并没有引来其他人的关注,低声威胁说:“司马南,别忘了我们才是一伙的人!”
看陈奕钧的眼中漏出一丝丝凶光,司马南呜咽着从喉咙的缝隙里挤出了一句话问:“陈奕钧,你还是原来那个陈奕钧吗?你能像抛弃一件工具一样抛弃骁骑营,是不是也能像工具一样抛弃我们?几百个兄弟就这样死了,你一将功成万骨枯,踏着大家的鲜血上位,你不是人你是恶鬼!!!”
与此同时,站在坞堡前督战的赵延寿的内心是崩溃的,他自从爬上山近距离的看到坞堡中奋勇杀人的曹彬和柴叔平以后,心就已经凉了半截。
坞堡中的士兵是一群面容稚嫩的半大少年,如果别的时候他们拿着武器站在赵延寿面前,赵延寿只会觉得这是一帮小孩子在玩过家家。而这些少年却并不是简单的花架子,他们配合默契进退有度,不光武艺惊人更有大局观和执行力,能看出这些都是经过了严苛训练的孩子,只是看起来和郭威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站在山上的赵延寿同样看到了那一道烟尘从远方袭来,听着坞堡中少年们的欢呼声,赵延寿的心开始慌乱起来,然而扬起了一道烟尘的骑兵队伍并未如少年们想象的那样冲上山,而是如蜻蜓点水一般划过水面,离得老远就绕过的战场跑走了。
从充满希望到变成绝望的速度有多么的快,柴叔平只觉得从天堂落入地狱只在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