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么着急吗!”柴伯清哭道:“您生病了,我要把您照顾好了再走啊!”
“你也知道我病了,如果我现在就死了,你岂不是要为我守孝耽误婚期?”柴夫人板起脸严肃的训斥道:“这些年难道我是白教你了?孰轻孰重分不清楚吗?你的大局观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柴夫人说的很急,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她用手帕掩住张嘴,仔细的把嘴上的血迹擦干净,把手帕攥在手心里,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诶呀,娘子您别生气啊,哪个女儿出嫁的时候不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青云上来给柴夫人顺气,顺便把柴夫人手里的手帕子塞进袖子里,将自己手上的换给柴夫人,回身使眼色让柴伯清不要倔强。
柴伯清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未来的丈夫,知道拗不过两个人,只好点了点头。
围在柴府门口的白家人也没有摸透南平世子突然到访是怎么回事,没等来桑相公的最新指示,反而等来了柴府的张灯结彩,柴三历带着柴家的下人们在大门上挂满了红绸,还贴上了喜字。梁友桂带着人一把一把的撒铜钱出去博彩头,引来好多人一阵哄抢。
“你们不是来送聘礼的么,怎么这么快连喜事儿都办啦!”吃瓜群众们抢铜钱之余,嘴还不闲着。
“南平世子今日送聘,明天一早就出发带着新妇回南平拜堂成亲,因此柴家的喜字就先贴出来啦。”梁友桂笑眯眯的说,但他不太明白为什么柴夫人一定要将这件事宣扬的人尽皆知,在他看来闷声发大财才是最好的选择,偷偷的去,悄悄地回。
梁友桂说话并没有避讳人,白家的人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他们第一时间汇报给了桑维翰,把桑维翰气的拍桌子:“柴大娘这是想借着婚事把大女儿送走!让她把一个女儿嫁掉,她就能嫁第二个!不行,必须拦住他们!”
桑维翰也知道柴夫人的儿媳妇不好惹,惹不起;而柴夫人的态度又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他一直和柴家耗着,指望的就是柴夫人的两个女儿能因为母亲生病向他屈服,要把这两个小的放走了,柴家就更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了。
柴家门里一片喜气羊洋,门外却是一片肃杀,吃完了晚饭,柴夫人突然问:“叔平,你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
“娘,我估计不光姐姐走不了,世子只怕也走不了了。”柴叔平小声的说:“我们把喜字贴出去以后没多久,桑维翰派来了很多军队,把门口团团围住了。”
柴伯清的脸一下变的煞白,她不安的看了一眼高保融,收到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不走就不走,我毕竟是南平的世子,大晋恨不得把我扣下当人质,我早就做好思想准备了,来的时候就带了很多粮食!”高保融不在意的说:“你们之前受苦了,我就不信我在这里,他们还敢对咱们坚壁清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