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离卧房很近,贺容予用膝盖撞开门,控制着力气,门打开一半,没撞到墙上。怀里的人有些不满,换了个姿势,整个上身埋入他怀中。
贺容予身形一顿,再一次不得不意识到,是,她的确长大了。
怀中的触觉是柔软的,他聪敏太过,由这种触觉轻而易举想到身段。昭昭不止美貌绝佳,身段亦然。杨柳细腰,袅袅婷婷,烟波浩渺。
他将人放下,扯过旁边的金丝软被,将她整个人盖住。
而后转身离去,半扇门被无声合上,月光照不进来,只好追着外面的影子,越走越快。
作者有话说:
二哥先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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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睁眼是在贺容予的卧房,昭昭发怔,她昨晚好像是来劝二哥睡觉的,结果自己先一步睡着了。二哥把她抱回了自己房间?
那二哥呢?
她想起关键性的问题,翻身下床。云芽带人进来,答昭昭的问题,说王爷早已经上朝去了。
“那二哥昨晚几时睡的?宿在哪儿?”
床让她睡了,那定然只有榻,可榻上整整齐齐,根本没有人睡过的痕迹。所以,他昨晚压根没睡吧?或者是在书房里将就趴了会儿?
昭昭懊恼,她就不该趴那会儿。
贺容予昨夜的确是在书房将就趴了会儿,天一亮。到了时辰,他便收拾了下上朝去了。这些时日之所以如此忙碌,是因为他在着手除去欧阳霖之事。
欧阳霖不是吃素的,计划不够周密,势必会被察觉,不可掉以轻心。
距离上次欧阳霖受伤已经过去六七日,欧阳霖仍旧借口生病没来上朝。有人对此颇有怨言,但也只敢怒不敢言,毕竟如今的朝堂局势实在紧张,千钧一发。
倘若南州王得势,以他的胸襟,日后势必会报复那些曾经说过他不好的人。因此纵然他目中无主,也没人敢多说什么。
只有贺容予淡淡地瞥了眼那空位,道:“南州王到底是年纪大了,伤也更难养了。”
这话明摆着是嘲讽,传入欧阳霖耳中,欧阳霖怒目圆睁,握着拳头几乎要将手里的碗盘捏碎。
“哈哈哈哈。”欧阳霖抬头大笑,“本王倒要瞧瞧,到底是本王老了,还是他贺容予太嫩了。”
他重重地一巴掌拍在桌上,牵扯到他断指的伤口,也牵扯到他下面的伤口。这些伤,都是耻辱,令欧阳霖咬牙切齿。
南州王与中州王针尖对麦芒,镇南侯在这局势中将自身隐去,决定坐山观虎斗。不论是谁赢,都要元气大伤,而他赵承泽到那时便可以尽收渔翁之利。
镇南侯瞧着这泼墨一般的夜色,轻笑了声,就在今夜了。
那些朝臣们所观望的胜负,就在今夜决出。
胜者为王,至于败者,没人在乎败者如何。
今夜天子设宴,为远道而来的南州王接风洗尘。尽管南州王抵达京城已经有些日子,这宴来得迟了些。原以为南州王会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辞,没想到南州王却应了。
宴设在宫中桐花台,百官们入座,携着家眷。昭昭作为贺容予的家眷,自然坐在贺容予身侧。
她有所察觉,今夜定然会发生些什么。前些日子二哥的忙碌,以及今晚朝北紧紧跟在她身侧,都说明了这一点。
丝竹管弦乱耳,热闹喧嚣,昭昭无心听也无心看,一颗心不敢放松。她偏头看向贺容予,贺容予察觉到她的眼神,问怎么了。
昭昭摇头,抿唇笑说:“这酒香甜可口,滋味不错。”
她方才心烦意乱,已经喝了好几口。
贺容予想起什么,道:“别喝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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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嗯了声,没联想起是因为自己喝醉。她回身坐正,视线往台上的舞姬们看去。舞姬们穿得清凉,美色尽情彰显,吸引不少目光。
程少安看得眼睛都发直,“沈大哥,这上京的美人真是不同啊……”这杨柳细腰直扭进他心里去了。
沈羽敏锐,察觉到今晚有事发生,根本无心看那些。听见程少安说话,敷衍应了声。
视线越过那群舞姬,沈羽看见微皱着眉放空的昭昭。她的目光落在台上,但神情已经出卖她,她根本没在看台上跳舞。
沈羽当即想到贺容予。但转念又想,贺容予应当不会把这种事告诉贺昭昭,否则会牵连到她。那么,就是她自己察觉到的?
程少安回过神来,顺着沈羽的方向望去,忍不住打趣:“沈大哥,你还没把贺三小姐忘了呢?也是,贺三小姐国色天香,就连南州王都对她垂涎……”
沈羽回神,皱眉说:“别瞎说。”
他的确对她有些心思,但被这么明确地拒绝过后,他不打算再自作多情。只是有时候,总是不受控制地多关注她些。
正当热闹时,听得通传,南州王到。
丝竹管弦没停,但众人的动作都停了一瞬,朝门口看去。那位多日未曾露面的南州王精神看着还不错,只是他的目光在觑向中州王时,分明带着恨意。
南州王向天子行过礼,天子赐他入座。众人便又都收回视线,做自己的事。
南州王伤还没好,不宜饮酒,天子贴心地准他以茶代酒。
宴上酒过三巡,舞姬们身姿妖娆,看得人眼花缭乱。除此之外,太过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