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他是贺容予。
只要和贺容予牵扯上关系,总是要被人骂的。但没关系,她从前就已经是贺容予的妹妹,无法脱离贺容予这三个字。她不在乎那些骂名,只在乎他。如果没有他,她早死在了十年前的乱世,也不会有今日的贺昭昭。
云芽走后,还贴心地合上了门。昭昭借着贺容予的胳膊坐起身,分坐在他腿上。她抬头,娇唇贴着他下巴,慢慢舔吻,咬他唇角。
那日他说,倘若她反感,她一点也不反感。她很喜欢和贺容予黏在一起。
贺容予轻抚她脸颊,笑说:“别闹我。”
他对昭昭实在没有自控力,也不大想自控。
但她身子还未好全,这几日他不想折腾她。
她笑嘻嘻地,也没退,反而咬住他下唇,轻轻地含着,齿端轻磨。她在磨他的唇,也在磨他的心。
贺容予眸色微黯,任由她胡闹一番,而后才猛地搂住她后背,压在床头,攻城略地一般。手掌没忘记护着她后脑勺,怕她撞到。
昭昭喘着气,贪恋地看着贺容予。贺容予捏她耳垂,说话:“晚上嫁衣会送来,你让云芽伺候你换上。倘若哪里尺寸不对,不合你心意,你同那人说。”
嫁衣是贺容予命整个上京最好的裁缝与绣娘们一起赶制的,按着昭昭的尺寸,奢华美丽至极,绣的是金线,牵各种名贵宝石珠子。
如今才刚做完第一步,还未开始缀珠子宝石,先送来让昭昭试试尺寸,方便修改。时下八月初,中州的冬天在十月中来临,还有两个月时间。
除去嫁衣,旁的步骤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昭昭嗯了声,又说:“那等二哥回来再看吧。”
“也好。”
太后忽然重病,去行宫休养,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比起这事,天子立贵妃之事更备受关注。天子登基十年,如今十四岁,这年纪若在寻常人家成家,确实还太早。但在皇室,史书上例子不少,并无不妥。
只是那贵妃母家家世太低,恐怕不能帮衬皇帝。因此,有一些真心支持刘氏皇族的臣子们并不甚满意。但他们满意与否,并不重要,一切都得听中州王的。
中州王说,杨芙可当贵妃,她便可当。任由他们吵翻天,这事也是定局,更改不了。
贺容予回来时,昭昭正在等他。嫁衣已经送到昭昭房中,在一旁的架子上摊开摆着。她看了看,觉得很喜欢。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哥向来知道她喜欢什么。
她坐在桌上,托腮看着嫁衣,不由傻笑。脑子里冒出一些成婚的画面,她要嫁给贺容予了,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很开心。
贺容予到她身后,她也没发现。贺容予看着她痴痴地笑,声音仿佛也沾染笑意,道:“穿给我看看?”
昭昭有些羞涩,扭捏着点头。但屋内没人伺候,只有贺容予亲自伺候她更衣。
嫁衣式样繁复,就连贺容予都弄错了两次,才堪堪替她穿好。昭昭转了个圈,期待地看向贺容予,问:“好看吗?”
自然好看。他的昭昭,就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姑娘。
昭昭低下头笑,一脸甜蜜掩饰不住。
天子空置多年的后宫,终于迎来了第一位贵妃。贵妃入宫事宜办得很快,不过三四日便已经办妥。
三四日,连他母后的头七都没出。他却已经要成婚。
刘原在心中嗤笑自己,终于抬头打量自己亲手挑选的贵妃。那日隔得远,刘原并未太看清杨芙的相貌,今日仔细一看,他发现,原来杨芙的嘴唇很像一个人。
他似乎从这一点相似之处中找到些许慰藉。
“贵妃坐吧。”刘原看着杨芙,她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喜。
刘原道:“贵妃不喜欢孤,却不得不嫁给孤。”他直白地点破。
杨芙的脸色变了变,不懂他的意思。刘原也没别的意思,他只是在感慨自己的境遇,囚鸟一般,任人宰割的境遇。
他没碰杨芙,两个人兀自坐了一夜,也没有说过更多话。之后的一段时间,刘原时常会去贵妃宫里坐坐,但交流仍旧很少。
这让杨芙摸不着头脑。她不喜欢这个窝囊的少年天子,也不喜欢入宫做贵妃,但这是命,不容她违抗。待走近了,她忽然觉得,这位少年天子身上有一些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但她对刘原不感兴趣,也不打算探究。
似水流年,悄然而逝。一眨眼,便至八月半。八月半,中秋团圆佳节。
中秋是大节,每家每户都会认真庆贺,中州王府内自然也会庆贺。虽说中州王府的团圆,只有昭昭与贺容予二人。
但两个人也总要过节,因此丝毫没有懈怠。灯笼换上新的,后厨备好月饼和吃食,用饭的桌子摆在庭院之中,只待皎月初升,便可以准备过节。
中秋节是团圆的节日,因此外头的人并不多,家家户户都是家里更热闹。贺容予让下人们休息一夜,若有家者,可以回一趟家。若是没有家,也可以与交好的人一道看看月亮。
至于他们二人,月下对饮,相视而笑。
“庆贺中秋。”昭昭举杯,与贺容予碰杯。
贺容予觑了一眼她的杯子,调侃:“少喝点。”
昭昭一下明白他的意思,一时脸热,仰头饮尽杯中果酒。“二哥老是取笑我。”她嘟囔。
贺容予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庆贺中秋。”
“我可没有取笑你。我是在回味。”他眸中带笑,看向昭昭。
还说不是取笑,哼。昭昭别过头,咬着下唇兀自羞赧了会儿,待平复了些,才又转过头来看向贺容予。她高兴坏了,一时竟口不择言:“如今虽略显冷清,日后待我们成了家,再生两个孩子,便热闹了。”
她笑嘻嘻说完,还没等贺容予说什么,已经懊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