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将才拔出的剑重新收鞘,目光从叶照身上缓缓挪开,回道,“属下也无碍。”话毕,又凝在了叶照身上。
陆晚意有些狐疑地看了眼何承,这人盯着叶照作甚!
尚且思虑间,承天门处的禁卫军闻声纷纷赶来,值勤首领观现场场面,拱手道,“让王妃和县主受惊了,还望恕罪。”
“我们无碍。”叶照道,“且去查查这马从何处来,怎会出现在此处?宫城安全为上。”
“不必查了,是本王的马。”不远处拐道口,竟是楚王萧昶转了出来。
“本王奉急召入宫,这策马而来。谁料这畜生疲懒,临近宫城竟是不肯向前。本王抽了他两鞭子,不想发了狂,将本王给掀翻在地!”
话至此处,萧昶理了理衣襟,对着叶照道,“让弟妹受惊了,这厢皇兄给你赔罪了。”
“妾身不敢。”叶照道,“皇兄没有伤到便好。”
萧昶目光凝在叶照白绫上,直盯了片刻,方回首看了眼断气的马匹,笑道,“弟妹好本事!”
叶照原听萧晏提过,自荀昭仪去世,萧昶便如同变了个人,偏执又疯癫。故而她亦不曾多言,只避身让他先入了承天门。
这日回府,已经暮色四起。依旧是何承送她回来,只是直到秦王府门合上,何承方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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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段时日,萧明温依旧隔三差五便召叶照入宫。
不是让她抄写经文静心,便是在御前斟茶烹煮,所行之事无不提醒她身有疾患,不及常人。有时便同最开始一般,将她晾在殿外反省。
之间又下过一次雨,叶照不堪连日磋磨,晕在雨地里。
贤妃终于忍不住,将人接回寝宫,离开勤政殿时对萧明温道,“若还需叶氏来此侍奉,请陛下一同传召臣妾。侍奉君上,本该是臣妾的本分,请陛下莫累及孩子们。”
至此,萧明温方未再未传叶照入宫。
算日子,萧晏还有三日便抵京了。
叶照对着铜镜愣神,她看不见自己的脸色,但吃了这么多滋补的药膳,总能恢复点气血吧。
揉过面颊,捏出了一点肉,她总算松下口气。
又翻开屉盒,摸出一截量绳,起身丈量过自己胸,腰,臀,量完不由颓败地坐回榻上。半晌,她唤来廖掌事吩咐道,“姑姑,明日起给我午后和夜间再加两膳吧!”
廖掌事闻言惊了惊,轻声道,“王妃,夜间积食,最易囤肉脂。”
顿了顿,朝叶照不堪一握的腰腹扫过,“且肉脂多来堆存在小腹上,腰腹渐丰后,随之而变的便是面庞,最易显阔。”
叶照闻言,频频颔首,“那姑姑多给我备些!”
廖掌事有些回不过神。
叶照方催促,“现下就去吩咐,今个晚间我就开始多用一膳。”
廖掌事到底还是去了,然叶照一顿都没多吃到。
这日,掌灯后,叶照等着加膳的第一餐。结果膳食还没等来,竟是把人给先等到了。
原是霍青容一行过了潼关天鉴后,情况稳定,无有危险。萧晏方留下如何看顾,一人快马先回了。
对这种突来的惊喜,叶照半点不喜。
她仰躺在榻上,听着净室水声由大变小,最后停下,取而代之的是男人脚步声踩踏而来。
锦被被掀开一角,寒意直击裸露的肌肤。
叶照覆在小腹上的双手十指搅动着,两条笔直的小腿并拢些。
“你看完没,冷。”到底叶照没撑住,先开了口。
“瘦了。”男人声色里带着不满。
“不该瘦的地方,没瘦。”叶照咬牙挣扎道。
萧晏扔开被子,左右摸过,“狡辩。”
“郎君,我冷。”叶照扯开话头,讨饶。
被子他是没准备给她再盖回去,自己做了她的被子。
一身精壮筋骨压下来,如烙铁烫她,化她。
“你、这样出浴,不冷吗?小心风寒。”叶照细软滑腻的臂膀抱紧他,想要给他遮住夜风侵袭。
“你说我冷、还是热?”萧晏冷嗤,掌着叶照腰身将她托起。
两人面对而坐,四□□错,交颈而靠。
并刀如水剖新橙。
叶照猛地一颤,足趾蜷起,一口咬要在他肩头。
萧晏掌腰的手,从一侧缓缓滑至另一侧,“尽剩骨头,这些日子受委屈了?”
叶照没回他,只以面贴在他胸膛摇头。
男人眉眼沉下,揉过她后脑,握了一把她丰茂柔软的青丝在指尖。
雨骤云歇,案头烛火摇曳又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