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开口,刘思革才扬起嘴角,咧嘴一笑,褶子挤了半张脸。他点头道:“嗯,我搁在雨衣下头的,没毛病。”
说完他动了动藏在雨衣下的左手,示向我看。
我缓缓点头,又沉默起思考“话头”。这时心口开始猛跳,我开始担心,话头只要一出去,就如开弓的箭,没有回头路。究竟是敌是友,很快就能见分晓。可是,如果这老小子是敌,我会不会被他灭口呢?
他的身手我还没见识过,我不敢保证自己能斗过他。
思绪间我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手枪,手掌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尽管心里没底气,我口里的语气倒还挺淡然,我对刘思革说:“老刘啊,下次拿匕首往自己手上划,千万不要这么用力了。”
万万没想到,我会用这种直白的话语来启头!
刘思革先是一愣,然后两条眉毛一挤,立马回问:“啊?老吴你讲啥?我哪时候——”
还他娘跟我扯谎!
刘思革这番话让我心中的怒火即刻燃起。怒火之下,他这句话还没讲完,我就猛然抬起右脚,往刘思革的肚皮上顶了一膝盖。这一猛顶之下,刘思革的身体立即就失衡,他含糊着嘴里没说完的话,往后急倒。
这下木已成舟,要么问个水落石出,要么拼个头破血流。
但刘思革这老小子好歹也是受过军事训练的人,在身体吃力后倒的过程中,刘思革迅速补上步子,调整回身体的平衡,硬是稳回了即将倒地的身体,转而往后急速退去。
几步猛退之后,“啪”的一声,刘思革的后背撞在了一株芭蕉树干上。猛烈的撞击,让芭蕉叶上积留的雨水,即刻如倾盆大水,洒在他身上。在这过程中,我已经掀开了雨衣,掏出了手枪。
手枪被我举起,我瞄向他,然后快步朝他逼去。
没等刘思革从撞击中反应回来,我就走到了他面前。伸出手,我又是一拳打向他的肚皮,趁着他身体痉挛收缩的片刻,我利落的扯掉了他肩头上的冲锋枪,丢甩到一旁。接着,我退回几步,继续用手枪瞄向他。
“说!”我尽量在雨势中压低声嘶力竭,“今天那个老头,是不是你这龟孙子放走的!再敢跟我说假话,老子今天就毙了你!”
肚子被拳脚相加、冲锋枪被硬扯掉的刘思革,隔了好一阵才靠在芭蕉树上反应回来。
他痛苦的捂着肚皮,吐了一口粘稠的唾液出来。抬起头,老小子看到眼前是一口黑洞洞的枪口,痛苦中并杂起了惊恐。但他好像还说不出话,只得闭上眼睛,牙关紧咬,平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