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里的洋老外、越南山民,连同着血泊里的田荣国一同被抽走,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困意,以及睁开双眼带来的酸涩感。
睁开眼,我抬起脑袋,从梦境里回过神来。模糊的视野里,微弱的火光下,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我面前。想必是轮我值哨了,我闭回眼睛,垂回头颅,回味了一下那怪异的梦境。
虽然做的不是什么美梦,但梦境被打断,就好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一样,令人不爽。
刚倒回身,闭上眼,身边那人就踢了我一脚,说:“快起来,有情况!”
“情况”二字成功刺激到了我的大脑,我赶紧睁开眼,揉着眼睛,坐起身来。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洞穴里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睡眼惺忪中我骂了一句娘——这肯定是有紧急情况了!我赶紧抓起身旁的冲锋枪,也站直身子。
几个人呈半包围结构围站在篝火堆前,他们面朝着洞穴的甬道方向,无言的沉默着。我顺着他们的目光,朝同一个地方望去。
火光比入睡之前微弱了一些,而这刚从睡眠状态里苏醒的双眼,看东西也甚是模糊。我又揉了揉眼,竭力想看清那地方究竟有什么。
揉了又揉,可算是揉走了眼屎,视野里清晰了不少。
抬眼一看,昏暗无比的火光让我辨清了洞穴里的异样。刚一看清,我这头皮如同触电般的一麻,差点软腿而坐。
因为在模模糊糊的视线中,在几人所面对的甬道口前,有一个偌大的人影,立在那里。
脑袋里本还剩有的三分困意,即刻被赶得一个不剩。
下意识的,脑袋就向身体各个部队下达了“战备命令”,我几乎在头皮酥麻的同时,迅速举枪,往那人影儿瞄去。
这恐怕是越南人觉察了六人的踪迹,现在钻进了洞口,想把我们围起来,再一一歼之。这样的话,只能杀出一条血路冲出洞穴了!我在心里设想出了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但刚抬起冲锋枪,我就又发现了什么不对。因为甬道前就只有一个人影儿,而那个人影儿手上什么也没拿。他就直晃晃的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像是一个活靶子。
而且,那个人影子大得有些非同寻常。
王军英已经退回了洞里,他也没有掏枪,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大影子。再看黄班长他们,也都是平端着枪,无言的面向着甬道,没任何动作与语言。这就让我奇了怪了,难不成那人影儿是个稀奇的危险玩意儿,才弄得几人都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