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了你一天,我困不住了,先睡个觉。”说着他枕着背囊躺了下去。
睡了?一天?我抬起手臂,想看看手表,却发现手表不知哪时候消失了。
“我的手表呢?”我按着身下的雨衣,左右翻找。
旗娃闭着眼睛,困意绵绵的答道:“给摔破了,稀拉碎,没用处了!给你包布条的时候,不知道给扔到了哪儿……”
“破了?”我眨着眼。手表虽然不名贵,但也是我为数不多的鲜亮行头。
“别看了,”邓鸿超说,“你一共睡了一天零两个小时,两个多小时”
我两眼一睁,心说有那么久?
“现在,是早上八点过。”邓鸿超也拉过背包,趟了下去,“你好好精神精神吧,等你精神好了,再跟你说事。”
我摸着脑袋上的纱布,震惊不已。一天零两个小时?田荣国那小子,竟然在梦里头留了我这么久!
王军英正站在火堆旁边,对着黑暗无声抽烟。邓鸿超和旗娃,似乎困意绵绵,躺下后就闭着眼,不再言语。我呆坐在原地,看着火焰燃烧,王军英的背影,回顾着梦境,回顾着记忆。肚子有些空,我颤颤悠悠的走离了篝火,撒了泡尿。
正寻着找些东西来填肚子呢,结果刚一坐下,我看着王军英那站立的背影,忽然打了个激灵。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我喝了口水。
如果记忆没有错乱,在我摔下之后,一共醒了两次。第一次,我回想着,好像看到一些奇怪的画面。如果说火车上的田荣国,是在做梦无疑,那记忆里留存的模糊影像,似乎不应该是梦中臆想。
我望着火堆,顶着昏沉的脑袋,和模糊的记忆做着对比。对,绝对不会是臆想。试想,如果说那是在做梦,我根本不可能凭空幻想出这个火堆。而这些幽黄的火光,的确是在那模糊的记忆中出现过的。
忍着剧痛,我顺下身子躺在了雨衣上。侧过脸一看,好家伙,那分明就跟记忆里的画面,是同一个角度!
那么,当时有人掏枪的画面,也应该是真切发生过的!
在痛中坐回身子,巨大的震惊混夹着无尽的恐慌,开始越过疼痛,袭遍我的全身。一瞬间,我想起了刘思革,想起了他临终前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