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萨玛的时候我背上已经是一片血肉淋漓,回头看看刚才燕子们栖息的地方,一具尚存血肉的骷髅还在犹自颤动。我壮着胆子用手电照了照,几只吃的肚子浑圆的燕子从胸腔里挣脱出来,带着一身鲜血和肉渣滚落在地。
“包里有衣服,你先穿上。”我取出一件衬衫披在身上,把剩下的两件都丢给萨玛,要是燕子再来一次多穿几件也能抵挡一会。
恶狠狠地碾死地上还在挣扎的燕子,我看清角落里的尸体已经被燕子们啄食的不成样子,从骨骼判断他是个男性,这些年我见过的死人也能塞满一辆公交,但是惨到这种地步的屈指可数。那人的衣服被扯成布条,我屏着气在一堆碎布里翻翻有什么能证明死人身份的东西。最后,一张纸落入我的视线。被血液浸湿的便签上草草绘着一张熟悉的路线,和我弄丢的那张一摸一样,我记得当时苗疆的疆字笔画太多,我一时犯懒就写成了江,这个人大概是要杀我的人一伙的。这些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想起外面还在搜山的几个人,我不禁担忧起来。
那幺姐呢?环顾四周,只有我进来的一个入口,外面的悬崖好下不好上,既然没有留下绳索的痕迹,那么幺姐应该还在这里才对。
我忽然灵光一现,往石室上空一照,果然,头顶上是一个直径两米多的大洞。
手电的光芒打进去只能看见灰白的岩石表面,似乎上面还有路,大概幺姐就是从这逃走的。接着问题来了,怎么才能上去呢?
“何在哥哥?你的伤怎么样?”萨玛诺诺的跟过来,看到骷髅的时候恶心的把头别过去。
“帮我上下这个。”我在背包里找到一瓶外伤喷雾,在手背上试了试,觉得没什么问题便交给了萨玛。
背上的伤上了药渐渐隐去痛感,仰着头,我束手无策的看着十多米高的出口,有种坐井观天的感觉,老太太也没说进山还要准备攀岩设备?前无出路,后有追兵。改天等迟爷想起我来招魂的时候,我得好好和她谈谈,他妈的太害人了。
“让我试试吧。”萨玛看出我的困惑,便从包里翻出安全绳,指着百叶窗似的墙壁对我说:“这里的岩石比较粗糙好爬,我上去了就把绳子扔下来。”
别无他法,我只能托着萨玛爬上岩壁,惊喜的是——在一处没有落脚点的地方,深深卡着一柄小刀。刀是幺姐随身之物,看来幺姐也是从这出去的。有了幺姐开好的前路,萨玛很快到了洞顶。小姑娘长在山里,身子很是灵活,三两下翻到洞里,很快把绳子垂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桂林燕子岩和芦笛岩,我对不起你们……
二十七、狭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