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我异常期待他哗啦一声掉进冰洞里,毕竟只有我这么狼狈太尴尬了。奈何顾二落地极轻缓,我是一点声音都没听到。他两臂张开,作势要撑住冰面,但最终也没有触及冰面,他只是慢慢直起身,悠闲地往我这走来。
被冷水一激,咬在我身上的虫子纷纷脱落,余下的几只也不再动弹,给我一只只的扯了下来。冰敷后伤口也不怎么疼了,单是冷,冷得厉害!我故作镇定的观察着四周的状况,刻意不去看顾二忍住不笑的脸。
这间大厅怎么说也有二十米高,顶端却不是岩石,也不是木梁,而是一排排车厢粗的肋骨。
是的,肋骨,它们对称的排列在高架桥似地脊柱两边,尾椎延伸到渺渺暗夜里,颈椎裂开九条,分别接在那九个平台上,这莫非……是一个怪物的肚子?我缩缩脖子,不敢想象这么大个的东西怎么长的。从那些肋骨的间隔向上看,上面好像还有空间,我眯着眼睛仔细审度,却发现一层撑裂地锦缎,和我刚才在通道里发现的一样质地。更可怕的是,破损的锦缎后,又是一排排肋骨。这些锦缎上照旧是绿莹莹的蘑菇,但长势明显没有通道里喜人,所以这间大厅都显得灰蒙蒙的。
“你下来干嘛?”顾二皱着眉,哭笑不得看着指指类似□的我。
“成南不见了,上面犯水灾,我除了下来还能怎么办?”
“你喊什么啊?”顾二的声音特别小。
“给你震得。”我真没觉得自己声音大,就这会脑仁还跳呢:“这是什么地方?”
“肚子。”他见我原地赤脚蹦来蹦去的好笑:“哎,你别蹦了,那边有衣服,不知道六百年了能不能穿?”
他下巴朝尾椎方向一点,自己先扭头走了,我打后边看见他耸个不停的肩膀,干脆跟他说:“你他妈要乐就乐,装什么劲儿。”
他还真不客气,笑得结结巴巴的问我:“你、你怎么造成这德行?真跳井了?”
“我看你跳才跟着跳的,你还笑,你在哪烘干的衣服啊?”
“我压根没沾水,那井往下两米多有个机关,我顺梯子就进来了,你看,就那个。”他随手给我指左边一排肋骨后的暗处。
“你大爷的。”我自言自语的骂,人比人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