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此生我一共就看见过两只蛟,可以一只道行太深,一只还在你手里。”
“少打我主意,你七姐那只天吴还没成型,可比我这只小长虫听话得多,你不如,嘶——”
迟爷杯子落在茶几上,一撸袖子就是两个小牙印:“——你看,这他妈还会咬人。”
“顶香很耗阳寿的,所以一到四十来岁,仙家就会自己找替身,原本少奶奶的哥哥才是顶香者,可是后来出了点事,就落在了少奶奶身上,再后来她儿子接班,赶上他倒霉,十几年前栽在外面,这只蛟没办法,又回到了她身上。”顾二叹着气:“一只才出世的蠪侄已经强悍如斯,有道行的蛟怎么会这么容易对付?你说老太太藏着莲台干吗呢?”
顾二打的注意是老太太既然没走,那肯定还是另有所图,所图无非是和莲台配套的蛤蜊香,于是他们把这东西放到了阁楼里,倒也不防备,只把封印蠪侄的匕首一起装在了盒子里,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此时已经临近年关,似乎桂林这座城市的闲适早就渗透到了骨子里,所以并不比往日热闹多少,只偶尔隔着江岸,能听到远处楼宇下阵阵炮竹声响。
因为冬天本就寒冷,这房子又紧挨着河流,所以几位便整天躲在空调房里不出来,只偶尔天气好的时候才搬张茶几在院子里喝茶打牌。
“何在…”顾二欲言又止“…你还是别和他们玩了。”
“不至于吧,虽然我牌技烂,但不能到让人看不下去的地步啊。”
“不是这个事。”顾二倚着门框瞅瞅牌桌上的钱钱和迟爷:“对八、三个四,俩k一圈,他们想要知道你手里是什么牌太容易了,这么一会钱钱已经换了你三回牌了。”
“哎,我说怎么不对劲,好像这桌上都出了五张二了!”我说着抢过钱钱手里的牌。
钱钱把牌一扔:“我欺负你?”他指指迟爷:“你怎么不问问他每局都攥着一把顺子有意思吗?”
迟爷干脆装听不见,端着茶杯站起来进屋了。
“他们就是想骗你天天倒垃圾、叫外卖,我都看不下去了,你们也倒是输两把吧?”
“饿了,吃饭吃饭。”迟爷被人戳破短处,于是打哈哈岔开话题。
晚上自然没有牌局了,钱钱灰溜溜的跑出去扔快餐盒,我则拉上蚊帐躲到床上看书去。
一本《暗水幽灵》看到一半,我忽然听见阁楼里有一阵轻微的声响。我住在二楼,此时他们几个都在楼下看电视,不可能有谁不经过我门前就上了阁楼的。我合上书打算过去看看,但是才一起身,就见一道白光蹭的从窗前窜过去,紧随其后的是一道金色的光芒,两道光首尾相接,飞快的往院子外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