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地一笑,朱伯鹤道:“此时此地,小子,我们即是天理,即是王法,你纵使心里不甘不服,恐怕也只好忍受了!”秋离悻悻地道:“你们敢——”大吼如雷,朱伯鹤狰狞地道:“金阿二,你再执迷不悟,一味顶抗,我就先毙你于掌下!”
面容上竟然果真涌起一片苍白,秋离故意犹豫了老大一阵,才做出那种敢怒不敢言的忍气吞声之状道:“好——吧,反正你们拳头大,我,我认了便是……”哼了哼,朱伯鹤道:“早告诉你,你别无选择!”
秋离苦着脸道:“我,我这就去将我自己住的那间卧房收拾出来……”大模大样地点点头,朱伯鹤道:“这样才对,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好生在这几天里侍候着我们,包你吃不了亏的。”
叹了口气,秋离道:“随你们怎么说吧,我人是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们人多势大,强买强卖,唉,我又有什么法子?”朱伯鹤双目一瞪,叱道:“不准胡扯!”
搓着手,弓着腰,秋离无精打彩地就要离开,他刚一转身,朱伯鹤已严厉地在后面叫道:“站住!”
怔愕了一下,秋离回过脸来问:“又有什么不对?大爷朱伯鹤一指地下那块碎银,冷冷地道:“将银子拿去,‘太苍派’素来明理通情,公正谦和,绝不占人家便宜,更不仗势欺人,我们租房吃饭,照样付钱!”
气的双眼都几乎翻了白,秋离却只好返身弯腰,将地下那块风都吹得走的碎沙银块拣起,塞入怀中,然后,一言不吭地掀帘出了客堂。
背后,隐约还传来那李斌不屑的语声:“这小子不够一巴掌扇的,他娘却还有几分狗熊脾气呢,可恨……”推开寝室门,秋离又及时掩好,目芒向房里一闪,唉,靠窗的那张竹榻上,马标呢?怎么不见了?他正自一愕,就在那具粗陋的白木柜橱后头,马标突然探出脑袋。这位当年的黑道好汉先“嘘”了一声,然后低促地问:“事情怎么样?我好象听到那些家伙自称‘太苍派’的人物?”点点头,秋离笑道“不错,大哥,我们小心点弄,说不定何前辈的那个心愿就可以在这里完满解决了!”惊喜地,马标道:“可是‘太苍派’的那些正主儿全在?”秋离低声道:“全在,这些混球恐怕要在此地住几天呢,方才还硬逼着我要租房赁金,包括伙食在内,四个人,一共给我七钱银子!”
马标“嗤”了一声,火道:“妈的,四个人连吃带住好几天只给七钱银子?这个价钱刚够他们住到猪圈里去吃豆渣!”
哧哧笑了,秋离道:“不用,他们住在这里正好,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后悔为什么不搬到猪栏里去住呢,和他们马上便要遭遇到的乐子比较起来,他们将要感觉到住在猪栏里实在要比住在房子里幸运得多。”
摸模下领,马标也点头道:“好极了,但方才在外面却怎的和他们罗咳了那么久!干脆都给摆平了不是简单了当?”秋离笑道:“我给他们演了半天戏——暂时,我还不想叫他们看出我的底细来。”
马标诧异地问:“为什么?”
舔舔唇,秋离道:“因为我尚要偷听一下,他们来此的目的何为?”想了——下,马标道:“你看他们是来干什么的?”秋离道:“只晓得一点,他们好象是到这里来等候什么人,还有他们的两个朋友要来呢,约摸,他们要在这里住上三天。”
马标又问:“都是‘太苍派’的那几个仁兄?”低沉地,秋离道:“他们的师祖——也就是何大器前辈那个偏袒逆徒,支持叛变的大师叔,另一个是如今‘太苍派’沐猴而冠的掌门人朱伯鹤,再就是朱伯鹤的四师弟以及他三师弟的徒儿,叫李斌,总共就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