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斟:“谢大人怎么看?”他心里有无数个疑问,难道谢靖和皇帝搞在一起,就从来没有考虑过皇嗣的问题?不应该呀,谢靖怎么会是那么瞻前不顾后的人。
谢靖忽然被点名,丝毫不慌,稳稳当当地问,
“按祖制该如何?”
反正前边生不出养不大儿子的皇帝一大把,总有例可循吧。
周斟说,“昔时正德皇帝,去世时没有儿子,便从宗室里选了……”话说到这,发觉自己上套了。
谢靖还能不知道?无非是不想自己提出来,要他这个礼部尚书开口罢了。
我对你谢靖,设想颇多,你却来算计我。
气死我了。
何烨却说,“陛下还年轻。”
他说,皇上才二十五岁,眼下看着身体也比从前好多了,虽然现在没有儿子,未必以后生不出儿子。现在贸然从宗室里选一位做太子,以后又有儿子了,岂不是要乱?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年轻人啊,你们要早日回头是岸。
大家又沉默了。
周斟又问,“谢大人,你怎么看?”
何老说你家皇帝,还有机会生儿子,略略略。
谢靖依旧很沉着,“首辅和周大人,都说得有道理。不如将此提议暂缓,过个三五年,若宫中仍旧无所出,便从宗室里,选个宅心仁厚、聪明伶俐的小殿下做太子。”
皇帝马上表示赞同,“朕也有此意。”
周斟:谢靖,你太不要脸了。
于是这一项工作,推了三年不止。
大船的第一批工程款,上月底到了朱辛月那边,船坞已经开始建造了,快两个月以后,谢恩折子回来,朱凌锶一看,拊掌笑道,“皇姐真是个巾帼英雄。”
谢靖赶紧接了,一看之下,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原来朱辛月,也在愁造船的工程款,工程一开始,船坞还没个影儿,就哪儿哪儿都要花钱,跟扔到水里似的。这五十万两,还不知道能不能打住。
而这钱的来历,她很快就打听清楚了,是皇帝与何烨,倾囊相助。虽然出发点很感人,但是第一艘船就这样了,那第二艘船还怎么办,总不能叫她把阁老的钱袋,一个个搜刮干净吧。
这时候泉州的一位商人,找到了她。朱辛月在闽地,待了好几年,她出身高贵,作风爽快,又平易近人,也没有看不起行商,交了不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