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问,“皇后真走了吗?”
卢省一听,赶紧凑近了,“嘘,”做出噤声的姿势,“隔墙有耳,今儿人多,都没走远呢。”
朱凌锶手一摆,推了他一把,“回朕的话。”
卢省苦着脸,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嘴型做得很夸张,
“自然是出宫了啊。”
“那怎么……怎么……”朱凌锶有点乱。
先时他在偏殿休息,无意中听到两个宫女,说着“皇后的遗容,端庄宁静,宛若生时。”
他惊出一身冷汗。
莫非被卢省骗了。
于是趁着入夜,屏退众人,找卢省问个究竟。
“皇上,我办的事,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卢省一副牙痛的样子。
话是这么说,皇帝从小到大,卢省一直待在身边,让他去办的事,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卢省不仅了解他的心意,还比他有社会经验,往往能在他的处理方法之外,锦上添花。
他也一直以为,卢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伙伴。无论欢喜还是忧愁,总有卢省陪伴在一起。
谢靖走的那三年,如果卢省不在身边,他真的不知道,还有谁会懂自己的心情。卢省的照顾和安慰,陪伴他度过了许多难熬的时光。
可皇后的事情,是卢省一手操办的,后来也只说,尚妙蝉和那侍卫,远远地离开了。
因为本意就是不想让人找到,后面自然也不会再上报他们的行踪。可朱凌锶总有些隐隐的不安。
他的确怀疑卢省,又觉得是自己多心。可今天听到的话,让他不得不狠下心来,质问卢省。
“皇后她、真的不在这里面?”
皇帝指着棺材,声音有些发抖。
卢省露出特别委屈的表情,“皇上,您这说的是什么话?”
尚妙蝉早就离开宫中,他是叫人散布了些关于皇后的假消息,莫非皇帝信了那个,却不信自己?
朱凌锶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就把这棺材盖给朕推开?”
卢省一脸碰到鬼的表情。
“卢省!”
皇帝又叫了一遍。
“你不推,朕自己来。”
说着就去推那厚重的紫檀木盖板。这木头不用靠近,就有一股清香,敲击则声音清脆,如今要推开,却不那么容易。
实在是皇后最后的家具,做工考究,严丝合缝,真材实料。
卢省看着,叹了口气。
“皇上,仔细指甲,”看着皇帝推半天纹丝不动,卢省摇摇头,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