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洮听皇帝口气,是在为自己打圆场,强撑着的尴尬一下子放松下来,又被言官那么一说,他便朗声说,“尔等都听皇上的。”
皇帝又接着说,“众位言官之语,也不无道理,”于是众人都盯着他,看他要给出个什么旨意来。
“张阁老虽是无心之失,却要为满朝文武做出一个表率,日后须持身以慎,犹在言谈。”
张洮一听,赶紧说“遵旨”,言官们却在等着皇帝的处理意见,
“吏部尚书、皇极殿大大学士张洮酒后失言,特命其谨言慎行,从今日起七日,于朝中发言,不得超出三句。”
限定性禁言,嘿嘿嘿。
张洮一听,觉得像是陷阱,“皇上……”
皇帝又说,“超出一句,多罚一天,阁老,您已经说了第一句。”
言官们觉得,这法子真新鲜,皇帝真会玩。
虽然张洮还是不痛不痒,但是不让他说话,也能把他憋个半死。
这样挫了张洮的威风,又丝毫无碍主和派的面子,谢靖不禁又在心中点头,皇上办事,是越来越沉稳了。
处理完张洮的事,兵部尚书罗维敏启奏,称应该抓紧时间,与北项开战,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偷袭。
他心里本来一直就提防着北项,只是没人跟他通气,说这仗一定要打,李显达上来就这么说,让他措手不及。
这三天来他和李显达促膝谈心,真是相见恨晚,李显达带来的第一手资料,是罗维敏在京城里从公文上看不到的。
只是罗维敏一介书生,缺乏实战经验是最大的痛点,他虽然一腔热血,深具战略性思维,但是没正经上过战场,始终有些不自信。
好在李显达的自信比较多。
于是罗维敏决定,就按李显达说的,事不宜迟,尽早开战,兵部会全力支持李显达出兵。
张洮一听,又开始了,“你说北项要攻打后明,到现在也没有真凭实据,不曾捕获一个探子,截获一封书信,说北项有这个企图啊。”
谢靖闲闲地提醒,“阁老,这是第二句了。”
张洮差点拿手去捂住自己的嘴巴。
罗维敏便侃侃而谈,说北项这些年,入我后明者甚众,贸易额却越来越少,这其中的关节,阁老难道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