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童撞鹿一家又跟着童贞搬回到七队,童铁佛便成了黑太阳一伙的成员。童铁佛天生善于调侃,有东方朔之才。
看见孩子们从面前经过,苟屁激将道:“小蛋们,我说件事儿你们不敢做!”
梦酒问:“什么事?”
“你们不敢把那俩狗子哄开。”
梦酒爽快地答道:“我还当是什么事呢。这有什么不敢!”于是孩子们唿啦一下向二狗跑去。只听苟屁大声强调:“小家伙们都记住啦,撵开后,单追那条黑狗,至少在两百米内不让它停!”
苟屁然后对坛子说:“今天不知咋搞的,总觉得渴,得回去喝口水!”
坛子笑谑道:“我能联想到,你的杯子是樱桃嘴,你要喝的水能醉鬼!”
“去你娘的!你也够受啦。看,你的裤裆什么时候通了,快回去找三姐缝缝吧!我能联想到,三姐穿针穿不上,焦死啦,直往线上舔唾沫,把它理挺了,好穿!”说笑毕,他一骨碌爬起来,把烂褂子搭肩上,嘴里哼着电影《柳堡的故事》插曲——“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哟,十八岁的哥哥想把军来参,风车呀跟着那个东风转,哥哥惦记着呀小英莲”,回去了。
三个正在聚精会神地研究“绳子”的女孩被突如其来的男孩们吓了一跳,鸭乎用食指蹭着小芽茬的脸说:“羞噢!羞噢!”
三个女孩站直身子,三头雾水地对望着,实不知看个狗咬架有什么好羞的,他们成天看牛抵架谁笑过。
男孩们排成弧形,把二狗哄到村外。莫说,狗子的连质量可谓天下之冠,扯得最不过,持续的又极长。原因好象是:母狗的外与它类不同,格外厚,滴溜在屁股后头像个黑棉桃,公狗的一入,必然要胀得它疼地“刚叽”叫一声,然后就“黄鹰抓住鹞子的脚——扣了死环”。
村边是一大块麦子地,麦子已齐腰深。淘气的孩子们忘情地撵,两只狗子互相拖曳着逃,把那块麦子全给蹚倒了才算扯开。等它们一分开,梦酒带头,穷追那条黑狗。一直追到山上,累得他们实在跑不动了才住脚,料想这一段距离,应该远不止两百米了吧。
他们一个二个坐在草地上大喘气。等调均气息,他们才觉察到有“咔嚓”声,齐向身后的树林中投注目光,竟发现了一个谁也没想到的人,正在干一件他们谁也没想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