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严酷的现实面前,牛郎在城镇郊野间晕荡了仨月,只能在垃圾堆中刨馊饭充饥,到阴沟里舀水喝,睡在苍蝇蚊虫堆里。由于饮食起居条件极其恶劣,他很快就传上了各种怪病,成了真正的瘟神,并且病况越来越重。
这一日,牛郎踉跄着晕进一个寻常巷陌里,头上的老太阳似乎专门盯着他暴晒,晃得他看一切事物都觉得象双影,甚至三影、四影,眩晕到了极致,终于支撑不住,残存的意识就是抱紧大金碗,一头仆倒在一扇朱漆大门前。
从院落里走出一位四十刚出头的妇人,风韵犹佳,一身女佣打扮。她蹲在这个要饭的身边瞅瞅,伸手探探鼻息还有一丝儿活络气儿,就吃力地把他拖进院里,坐在地上很歇了一会儿才把他带到了床上。
女佣使牛郎和自己叠股而坐,掏出白花生生的奶子,掰开他的牙关,塞进紫头儿,喂乳汁对他进行施救。
牛郎吮吸到甘甜的汁液,才有了两丝活络气儿,慢慢儿睁了一道眼睛缝儿。好心的女佣看见了说:“你的魂灵已经到墓地里逛圈儿去了,假若遇到好位置就不回来了!”
牛郎一听,不禁眼眶喷泪,呜鸣咽咽起来。
女佣安慰道:“别哭别哭,你的孽债还没有还完,命中注定死不了,恰好安排我来救你还阳!”
牛郎一听“还阳”二字,说明自己现在所处之地属阴,就害怕得更加痛哭起来。
女佣说:“别怕别怕,喝我的乳汁可以起死回生。只是希望你病好后,别忘记我就行?”
牛郎哭得抹泪不及,指天发誓道:“大姐的再造之恩,逾越天地父母,我牛某必定铭记肺腑,终生不忘!”
女佣深表相信,便在床上爬上翻下地给他擦抹换洗,去掉叫花子皮儿由臭变香,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全由她喂奶侍候,辛勤细致不亚于母亲一把屎一把尿地侍弄婴儿。
牛郎身受其福,只是一个劲地说“隔河作揖——承情不过”,辅以点头哈腰,一把鼻涕一把泪回表谢意。
在女佣大姐的全身心地精心照料下,不到俩月,牛郎就病好身健,康复如初,强壮气色甚至超过以前了。他就跪爬到大姐脚下,口口声声表示:“愿意象儿子孝敬母亲一样,今生终世对您好啊!”
女佣连忙捧住他的脸,把他抱起,只当他还病着时一样,搂坐在床上,头顶头地说:“这么长时间了,你也看到了,我没有男人,孤寡一人。我是冒着违令杀头的危险,在自己的床上私藏了一个男人。为了照顾你,我一个女人家,哪儿有多大的劲儿,一切动作都必须舍身送怀,才能强勉挪动你,肌肤之亲超越母子,如同夫妇。这事儿传出去,我欲辩清白无门,谁还能相信我的贞节,鬼也不相信我们之间干净,以后谁敢娶我?如果你真有良心,也不嫌弃我容颜半老的话,就可怜一下我的后半生,让我继续能够在同一个枕席上侍候你,而不愿收这么大一个,而且是可要可不要的儿子!”
牛郎一听,强壮的体魄油然一动,加之被莫名其妙地哄出王宫,已几月无那啦,真是巴弄不得,就兴奋已极,双双就汤下面,情跃跃一试,相融欢洽,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