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到你身上的东西哪算真正的实用?”
楚佑真想看见叶非折失态一回,动真心一回。
可是他更想叶非折永远也别和那些凶的煞的,旁门歪路扯上任何关系——
所以由衷盼望着,叶非折和他那点古怪的血脉,永远也别扯上关系。
“好在能为你求个清净,不算太鸡肋。”
万人艳羡,万人忧怖的祸世血脉到楚佑嘴里一转,只剩下不算太鸡肋这个评价。
“那倒不一定。”
叶非折唔一声,语气分不清是玩笑还是真话:
“宿不平的话你不是没听见,兴许说不准我哪天入了魔道,祸世血脉就对我有用了呢?”
显然,两人对有用的定义分外不同。
楚佑定义中的对叶非折有用是护他安好,为他过得舒心大开方便之门一类的有用。
而非是吸纳叶非折力量成就自己的有用。
“不会有那一天。”
话不过是柳絮似几个字,没什么分量,莫名卡得楚佑喉头一梗。
他平素寡言,此刻却唯恐自己说得不够详细,好像一旦少说几个字,就会应了叶非折的话似的:
“你爱修仙修仙,爱修魔修魔,我都陪你。仙魔之差,正邪之分,永远不会成为阻隔你我的障碍,没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的。”
“我永远不会对你兵戎相向。”
那所谓的祸世血脉,也当然不会在叶非折身上有用。
叶非折笑了下,不以为意道:“你说得对。”
何必在这种事情上和楚佑争出个对错短长?
信誓旦旦,真情实意,全是虚的。只有时光方是誓言的试金石。
“这就是你所说的清净?”
叶非折面无表情转着酒杯,木然听一侧的仙门四人在那儿鬼哭狼嚎。
常说饶州是偏远之地,只是相较于中州大陆百万里辽阔疆域做出的比较而已。若说酒楼等吃喝消遣之地,饶州是从来不缺的。
譬如说他们此刻便坐在城中最高的一处酒楼顶层,外面抬头望,望酸了脖子也只能跳个隐隐入云的朱红檐角尖尖。
而由上往下看,楼下喧杂的车马声、人声一层层飘上来,到他们这儿时淡得几乎听不见,唯有卷过高低屋瓦院墙,掀过行人各色衣角的清风浩浩拥窗入怀。
确有高处凌云的心旷神怡之感。
前提是鬼哭狼嚎的仙门四人没鬼哭狼嚎。
此番宴席是仙门四人专程为向叶非折两人压惊赔礼所设,赔礼赔礼,推杯换盏总是少不了。
一开始四人顾忌着各自大宗亲传的身份,还很端着,喝酒的时候有点郝然,每喝总要伴着一声:“实在是对不住两位,这杯我先干为敬权当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