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他是一点儿幻想都不给我留,等信封烧成纸灰,他还把纸灰给揉碎了,又摸着兜儿里,拿出我刚才给他的那张5元钱。他盯着5元钱看了看,我不知道他嘴里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他又把5元钱放在我兜儿中。我隐隐有种感觉,或许是看在这5元钱的分上,他饶了我一命。他又看着杜兴,起身向那边走去。杜兴刚才给他印象一点儿都不好,要饭的这是要跟杜兴算账。
我又哇哇吼着,让这要饭的住手,可有什么用呢,要饭的来到杜兴旁边,先踹了一脚。他这脚很毒,正好踢在杜兴脑门流血的地方。杜兴现在就是身子弱,不然能让他得逞?这一脚把杜兴踹在地上,要饭的又顺势坐在杜兴身上,伸出手掐住杜兴的脖子。我心想,自己哪怕爬也要爬过去支援,但就连这个动作我都做不到。我又望了望那包子铺,刚才爆炸声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不得不说,他们真胆小,远远躲着不敢过来。要饭的又开始耀武扬威上了,一边狞笑着掐着杜兴一边嘀嘀咕咕。要是一般人被这么掐着,保准就此丧命,但杜兴真强悍,突然间他冒死反扑。我没留意他怎么起来的,反正一瞬间的工夫,他和要饭的整个换了个位置,他在上,要饭的在下,成了他死掐要饭的了。这要饭的身手一般,想拼命地挣扎,无奈杜兴用上死劲儿,他根本挣脱不出去。看到这儿,我搞不懂自己要高兴还是要悲伤,反正我俩都受伤了,只要性命都在,那就够了。
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扭着身子,对包子铺那边打了个手势,告诉躲在门边的那几个人快打电话。接下来我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醒来时,我一睁眼看到的是白茫茫的一片,白色的墙,白色的屋顶,还有一盏白色的灯。我本来还纳闷自己在哪儿呢,但一瞥,发现一个印着红十字的窗帘,我心里明白了,原来在医院。别看之前遇到过折翼天使案,但我对医院还是蛮放心的,不会担心自己会遇到另外一个折翼天使。
我试着动下身子,可这动作让我觉得特别别扭,就好像自己被无形的手束缚住一样。我心说这咋了,还低头看了看。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有电流瞬间击打在我心头一样,我简直不敢接受这个事实。我浑身上下被包得跟个木乃伊似的,甚至毫不夸张地说,我的绷带比木乃伊身上的还多很多,尤其右脚还放在一个支架上吊着。我都不敢想象,自己这德行,那得受多大的伤啊?我心里有点儿迷糊,我记得我晕前身子没毛病啊,只是脑袋有点儿晕罢了,难道晕倒后脑袋的伤痛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