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宝璐逃也似的钻回自己房间的绣床上打滚,心脏砰砰直跳,脸上的温度几乎能蒸熟一个鸡蛋。
烦死了,她这么想到,都怪李小,非要做怪事,害的她也变得怪怪的…
寿春公主是被千娇百宠长大的,她得到过太多的爱,赫连枭的这份掺杂在里面算不上多么突出,越过他排在前头的人多了去了。
但是…但是…
只要一闭上眼睛,他汹涌激烈的喘息和亲吻自己时近乎虔诚的表情就涌进脑海,让她心如擂鼓面如赤霞。
这夜月明星稀,秦拜带着赫连枭从公主府的一侧小门出去,守门的人都熟悉二人,睡眼惺忪地放了行。
赫连枭回头看了一眼气派的院墙和大门,他的目光似乎可以穿过红墙树木,看到那个蜷缩在绣床上的身影。
明明是从小被宠大的公主,睡觉却是像小孩子一样蜷缩着,若是有人睡在旁边,她的四肢又会像长蛸将人牢牢缠缚,令人动弹不得。
赫连枭呼出长长的一口气:“走吧。”
他选择今夜出发倒不是因为受了情伤,前线秦崇催得紧,似乎总怕他溺毙在大齐的美人乡里。
但赫连枭心中无比清楚,若是不掌握权与力就留不住任何人,等未来宋宝璐厌倦了他,他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就像那个曾经住在檀院里的柳清,哪怕再不愿离开,最终也是被黑甲卫连拖带拽赶出了公主府。
他和柳清不一样,柳清喜欢宋宝璐,或者是宋宝璐的身份,甘愿做玩物,被抛下也只是玩物命定的不幸。
如果获得权力…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随在宋宝璐身边,她再也不能对自己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二人一路北上,终于在树叶凋零之时抵达了北国。
寿春公主破天荒地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因为府上一家臣的不告而别,公主府的下人们已经胆战心惊数天了。
宋宝璐恨恨地捏着从李小书桌上找到的纸条,上面坦白了少年心迹,讲述了自己此番是要去北国参军打仗,并说若是有命回来,定会来向她求亲。
求什么亲?不告而别的骗子!
琥珀无助地在一旁用鼻尖拱了拱泪流满面的小主人。
第二日,小公主将洋洋洒洒写满了郑重情话和承诺的纸条撕的稀烂丢到小池子里喂鱼了,并且绝口不再提李枭的名字。
万妈妈惊讶地发现公主长大了,虽说早已及笄,但前两年的宋宝璐仍是一派稚气,想一出是一出,完全还是小孩子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