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骤雨忽至,早上才变为毛毛细雨,在窗外屋檐淅沥的的雨滴声中,云出月终于从尘封的旧梦中清醒。
卫云岚早已去了宫中当值,她平日贪玩,睡的也早,像昨日那样与卫云岚云雨之后便会起的晚些,薰娘并未早早来叫她吃早饭。
她坐起身,腿间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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腻,床帐内也有一股清苦的药味儿,拉开被子准备自己穿衣,低头便见胸前稀疏的红印,当皮肤触及兜肚时,摩擦得两粒乳尖涩痛。
她已许久没有自己梳妆,好不容易化了一个如以前一样的淡妆,又在纠结要不要擦掉。
镜中人乌丝云鬓,杏脸朱颜,秀眉若柳,双眸含春,光凝秋水,玉面细腻。描眉点绛,举手投足之间再无傻状。
她如今神智清楚,若要她再故作姿态,哪里能瞒过卫云岚的眼睛。
她不知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究竟算是什么,他的哥哥五年都没有娶妻,之前气他忙于政务冷落自己时,李叔常打笑自己。
“小姐哟,咱们大人哪里会厌烦你,有那么多的达官贵人找人牵桥搭线,就想要他做乘龙快婿,他都担心你受外人欺负。自家哥哥毕竟是血浓于水,手足情深,再好的嫂子那也是金枝玉叶,不会亲自照顾你,贵人家的下人都自视甚高,来了家里比你还有小姐架子嘞。”
李叔捡起被云出月折断的花枝,熟练地削平断口处,移接到原本的枝条上,“这些花儿虽然漂亮,扯下来了便只能维持短暂的美,小姐莫要调皮了,它们还未完全盛开,等以后到了花期那才让你更惊艳呢。”
云出月管不住手,一是无聊,二是泄愤。她听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可是下次还是一样折花。
可是真要论多深的爱也无从谈起,不过是一晌贪欢罢了,本就是因为他自己才会失身又痴傻,如今竟还因为他的关心和委身于他而心起波澜,实在卑贱。
她卸下妆容,穿了一套粉色罗裙推开了窗户,披发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湿润的雨丝驱不尽八月的酷暑之气。从朦胧烟雨中二楼往东看,一棵枣树亭亭直上,透过枝叶可以瞧见被枣树挡住的的屋檐,那里是云卫岚的居院。
二人虽常有云雨之欢,平时他还是生活在自己的地方。
薰娘正端着一碟糕点和珍珠米熬的粥过来,进了屋,扶着她到桌旁,合上了一边窗户,舀起一勺粥正要吹凉时,云出月伸手阻止,轻按她的手腕,接过了碗和汤勺。
薰娘刚进来时未仔细瞧她的状态,此时疑惑看去,正担心她要烫到自己时,见得眼前的人仪容优雅,皓腕纤手在碗里不缓不急地搅着,连勺子磕到碗的声音也没有发出。
她贴身服侍她有五年,生气的,开心的,害怕的,悲伤的,闹小脾气的,孤单的样子她都见过,如今细细端详之后,惊讶她突然神智恢复了。
薰娘很是激动,嘴里“啊……啊”的叫着,仿佛她有许多话想和她说。
云出月知道她平日悉心照顾自己,尽心尽力,其他小姐身边丫鬟都有四五个,也难为她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忙来忙去。
她盈盈一笑雀跃地说“多谢薰娘你这些年的照顾,辛苦你了。今日起来我神清气明,从前的事已经全部想起来了,如今再看真像是活在梦里一般……”
说到“梦里一般时”转而蛾眉轻蹙,愁绕春容,低声说道:“我兄长与我旧有嫌隙,在我疯傻时又违背人伦惹我同他……贪图顷刻之欢,我还有心愿未了,想要离开这里,希望你能帮我掩人耳目,来日我脱逃时带你一起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