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哪有这样肤浅……”
“我阿耶也并不肤浅,少年时更是烧灯续昼,日夜苦读。”云弥淡道,“但我阿娘此生劫难,全是因为她那张脸。男子纵使再有宏图壮志,于此一条,也断然不可信。”
寻春听得恍然。
她突然间好像明白了娘子为何对议亲一事如此无动于衷,从前以为是迫于殿下威严,如今才觉得,不是。
也明白了为何连自己都看出殿下隐有倾心,她却始终若即若离,连决意靠近,都是因为受了辛雾之事刺激。
诚然她觉得娘子的忧虑都有道理,但是……寻春小心翼翼道:“那娘子对殿下,难道就没有半分动容吗?”
想到二娘子的话,轻声:“那样英武的一个郎君啊。”
云弥深深吸一口气,终于允许神情显出几分落寞:“我方才落泪,正是心中不甘。为何我就偏偏只能利用他。”
寻春安抚拍她的背,又听她涩然道:“可现下是他对我兴致最高的时候,若不能叫他知道,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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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掌就白挨了。”
入了夜,云弥听见云栖在外探听的声音,被寻春绕晕了挡回去,便再没有人来过。
四下阒静。云弥今日疲乏,洗漱过正要躺下,却见行霜急急忙忙冲进来:“娘子!娘子,殿下……”
云弥蓦地坐起来。
“殿下在坊外直道上等娘子。”行霜也是不能置信似的,“他好似听说了今日的事,外头人紧催呢。”
寻春眼睛一亮,看向云弥的眼神多了实实在在的热切希望。
云弥也有些回不过神,本能抬手拉住寻春:“替我挡一挡伤……”
虽然魏瑕是真用力,巴掌印也不至于留很久,只有几处皮肤不知怎么,红痕未消。她只用了药,想着今夜不会去,也就没有刻意遮挡红肿印记。
寻春连忙取来香粉,才扑了一层,外头行霜惊慌声音传来:“……殿下。”
这回连云弥都错愕,跟寻春大眼瞪小眼一瞬,寻春本能后退跪下,看见一双玄色官靴橐橐而过。
云弥傻傻望着来人,下一秒手里的香箧被直接夺过,丢开在了桌案上。
“涂脂抹粉的,你倒不嫌熏。”语气还是恶劣,表情更是紧绷,却直接穿过了她膝弯将人打横抱起,向外而去。
云弥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失措仰脸:“殿下怎能亲自过来……”
“我为何不能来。”他冷冷回道,“你那个阿耶自知理亏,自会瞒严实了。”
疏影院内仆妇跪了一地,大抵也有那么几个不知内情的,只是懵然跟着磕头。云弥生怕院中人受她连累,攥他袖口:“他们……”
“行霜会打点妥当。”他利落答她,忽然扬了扬下颌,带出一道锋利弧线,“出来。”
云弥抬眼,寸步从一处壁后膝行几步,跌跌撞撞伏下身:“殿下。”
“回去告诉你家郎主,人我带走了。”
李承弈这一路脸色都很差,虽揽着她肩膀,也不大肯同她说话。直到把人放在一方榻上,又叫了东宫里的医官过来,小心敷过药,确认她脚踝只是普通扭伤,一直抿着的唇线才微微松开。
他今日一早就去皇城,下午又随军器监和折冲都尉几人出城,巡视京师戍卫的常规操练。
哪里有功夫第一时间收到她消息。
晚间才用了两口暮食,便听府内长史说行霜有事要当面禀报。这很不寻常,他有心理准备,但听完之后还是有些气急攻心。
魏瑕此人,当真无药可救,权力欲望受了挫,拿女儿撒气;她呢,第一反应是要见他——这很好,养不出心悦之情,有点依赖也不差;结果很快又反悔,因为怕他觉得她不好看?
李承弈差点被气得撅过去。
到底谁能教教他,她成天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沐浴完原本心情好了些许,这么想着,又想把水珠甩她一身了。按下没有发作,漠声怼她:“进去些。杵在这里,我怎么睡?”
“殿下就不怕吗。”云弥没有动,垂下眼睛,“今日闹出这样大动静……”
李承弈打断:“天塌下来,在青华山逍遥那位,也是我阿耶。别跟你那个蠢货父亲一样,学的拎不清时势。”
云弥静了静,又问:“如果被人知道呢。”
“那就成婚。”他语气很是无所谓,“娶你这样不知感恩的小娘子,我是吃亏了些,但也——你做什么!”
这一声暴喝吓得殿外的仆婢抖了三抖,啸捷无奈,挥着手道:“不必值夜了。都出去。”
今天这是第二次,差点被她气昏过去。李承弈咬牙看着她宽衣解带的动作,声音冷得透风:“魏云弥。”
云弥手指都在发抖:“我不知如何回报……殿下不想要这个吗?”
她只是慌,慌极了。才跟寻春信誓旦旦过,他就这样不给她生机。
李承弈手臂上的肌肉都僵直,猛地扶住她后颈:“你把这个,当成取悦我的手段?”
云弥被迫抬起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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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吗……”
他极低极淡地笑了一声,“你知道什么是取悦么。”
云弥茫然,却被他推倒在枕上,轻易抵开了双膝。
她以为不过是那事,黯然闭上眼睛——嘴上如何质问她,终究不都是图求这个。
然身下却传来异样温软。心中大为惊骇,猝然睁眼,果见他发顶埋在自己腿心。
脑中本能一阵轰鸣,伸手去推拒:“不要……不行……”
他一把扯下她手,只专心用唇舌抚慰她干涩花蕊。其实也不太会,好在这事不难,无非舔舐,挑弄,探抵。
云弥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呆呆仰面躺着,很快就控制不住颤栗,一条细白小腿在他脑后抬起。
她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咬破了唇都忍不住喘息低吟,认输地去推他脑袋:“是我错了……我错了……”
他却越发娴熟,掌握了要领需得反复练习一般,在她湿热甬道里进退自如,生生逼她去了一回。
这厢才得意抬起精壮上身,凑过来衔她耳垂:“……懂了吗?就你那点子功夫,还全是我教的,你能取悦我什么?”
“你是太子,”云弥只是喃喃,“你是太子……”
“太子如何。”李承弈浑然不觉羞耻,甚至冷声嘲了一句,“床帏内连衣裳都不穿,怎地,还要把冠冕戴在心里?”
语罢,又恨恨一口咬在她肩头:“早上还那样乖。一被你这个腌臜阿耶气到,又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