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这样剧烈地为他丢盔弃甲、一溃千里过,然而被他牢牢把着腰身,胸膛明明近在咫尺,却只能以背相对。
不能拥抱的空落感在极乐后不讲道理地袭来,云弥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开始哽咽,却连他的名字都喊不出来。
李承弈也静了静,不过他可想不了那么多,单纯在认真感受她急速的收缩。想要开口调侃时,才发觉她肩头抖动:“……阿弥?”
云弥抬手抹了把眼泪:“嗯……”
他听出哭音,立刻将人调转回来,尽管这种转动带来的诡异酥麻,又叫她抽息:“怎么了。”
一旦朝向他,她就再也忍不了,抬起两条细白胳膊,紧紧攀住他脖颈:“……虽迩哥哥。”
身体很快乐,几乎被淹没的快乐,心底却毫无来由地发空。
李承弈有些意外——肢体动作就算重复无数次,情绪也绝不会相同哪怕一瞬间。
他竟然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依赖。
她没有给过的依赖。
以为她是被自己的反应吓到,他放柔了声音安抚:“阿弥只是很开心……如果阿弥不开心,才是我做得不好。不必害羞。”
云弥贝齿咬在自己唇上,唇瓣则贴在他的肩上。
她没有办法向他讲,这种极致靠近后骤然滋生的,对分离的恐惧;更不知道要如何叫他明白,炙热到达过顶峰,冷却的过程却让人不安。
她只是摇了摇头,嗓音沙哑:“……坏阿弥。”
又低低重复:“如今是坏阿弥了。”
李承弈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呆了一呆才明白她的意思,蓦地就觉得真是不知要怎么欢喜她才好,动作明显激烈地去扶她的下巴,急切吻下去:“不会……”
他还有一箩筐的思念想叫她知道,不能坦坦荡荡地说,就只能一下重过一下地向上顶撞,直逼得她不得不一直用力环抱他颈项,低声喊着他。
可他总是要从她身上得到很多很多,才能够满足。
抱着她放倒在榻上,高大身躯深伏下去,捉住她小腿别到极致,只恨肆虐不能再深一毫一厘,也是好的。
云弥微微张着唇,抬手去碰他被汗打湿的额发,被一把攥住了胡乱按在腰后,声音同样哑透了:“……是乖阿弥。”
李承弈抱她回寝殿时,啸捷是连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虽然没有娶妻,殿下向来也不准他蓄婢养妾,但话本可是看过不少,自然知道刚刚书房里发生了何事。
他真是不敢相信。
有一回他没睡清醒就去侍奉,不慎打翻了一盏茶,都被罚抄书呢。
啸捷默默决定,还需再重新评估一番小娘子的地位。
方才云弥是受不住昏过去了,李承弈帮她擦拭过身体,放入温暖被衾之中,又掖好了被角。
自己另行洗漱过,披了件圆领袍绕到正堂坐下,啸捷这才走上来:“郎君。”
“我先前叫你让人盯着魏瑕,你却只报了他送折子去青华山的事。”嗓子还有些干,李承弈低头斟茶,“难道我会怕他告状吗。”
“郎君,另一桩事实在是不见异常。”啸捷摸了摸鼻子,“我亲自去蹲了一回,正巧碰上小娘子带她去西市,都瞧见娘子阿姨的面了。正是凉州那位胡娘子,真没错。”
李承弈不语。
“郎君究竟在怀疑何事呀。”啸捷疑惑,“小娘子一个闺阁女娘,哪里有那么多秘密。”
“那你说,”他指尖无意识摩挲,“她为何要——”
委身于我。
他本能不喜,改口道:“留在我身边。”
啸捷拍马屁:“那自然是因为有些倾心郎君了。”
李承弈笑了一声:“我未曾见过不愿嫁给心悦郎君的女娘。”
这倒也是,啸捷终于也有点纳闷:“原先我以为是郎君从未动过嫁娶念头,不料竟是小娘子不肯。的确古怪。”
“她阿姨虽是商贾家庭出身,可她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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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国公府的三娘子。我朝并不过分讲求嫡庶,没有道理她就不珍贵。何况就算是庶出,换你是一女娘阿耶,何种境地下,你会将女儿作为筹码,送予旁人……”
啸捷光是听着都生气了,直接道:“何种境地也绝不!我就是同人家以命抵命,也不要我的孩儿受委屈!”
李承弈淡淡瞥他一眼,啸捷这才意识到他的郎君才是这个“人家”,马上弥补:“当然我说的不是殿下!若是殿下这样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