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从上到下看他一眼,忍不住道:太弱。
徒有一米八的个头,却是弱质白面书生之流,肚子上连块腹肌都没有。一看就是从小精心照顾着养大的小少爷,没吃过苦头那种。这要放他家里,女孩儿都比他能打。
不过……
宋祁忍不住又瞄楚林一眼,身材真好!浑身的肌肤也是嫩的能掐出水一样,他见过人里头没一个有他水嫩!
察觉到宋祁的视线,楚林往他那边一望,立刻笑了:“Abner,再等一等,我换身衣服就好。”
楚林爱笑,一笑整个人软软的,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宋祁看他笑,忽然间就蹦出一个念头来:不知这孩子哭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然而没等宋祁想象出那副景象,换好一身家居服的楚林就将他抱进了浴室。
猫都是怕水的,每回洗澡都像是经历一场大战。不过,宋祁应该不会这样……吧?
楚林有些不确定,最后还是蹲下来,把宋祁放到了乘了温水的浴缸里。
宋祁看他满脸小心的样子还有些不屑,他怎么可能会害怕洗澡?
可宋祁忘了,有一个词,叫做‘动物本能’。前脚才落水,后脚就凄厉的叫了一声,蹭的一下跃出了水池。反应过来时,他正弓着腰站洗手台上,浑身毛发直立,朝着楚林龇牙咧嘴,低声吼叫着作警告。而楚林手臂上,有好几道明显的抓痕,有些甚至在往外渗血——正是他的杰作。
宋祁傻了。
刚刚那些举动像是人会做的么?惧水,挠人,叫的像只被侵犯了领地的猫……
他突然觉得,人生,不,猫生无望了。
于是,刚刚还张牙舞爪的猫咪,此刻像是只蔫了的皮球,整只猫蜷成一团,好不可怜的样子。
猝不及防之下被挠后,又一屁股摔到地上的楚林看着自己遍布猫爪印的手,欲哭无泪。可看宋祁沮丧的模样,不由有些好笑——受伤的是他,要沮丧也该是他沮丧才对吧!
他忍笑,拍了拍宋祁的头:“Abner?”
宋祁不理会他,继续埋头当鸵鸟。
楚林斟酌下词汇,道:“Abner,有种东西叫天性,所以猫怕水再正常不过了。不过,天性也是可以通过后天努力压制住的,就像,就像……”突然,楚林灵光一闪,“就像小孩小时候会尿床,长大怕羞就不会尿了一样!”
宋祁:“……”
他一点不喜欢这个比喻,好像他连爱尿床的孩子还不如。
楚林却没觉得有何不妥,轻轻摸了摸宋祁的头:“Abner,要不咱们再试一次?”
宋祁没动,绿幽幽的猫儿眼盯着楚林被他挠的惨不忍睹的手臂,鲜红的爪痕在他白到透明的肌肤上异常显眼。
楚林看宋祁盯着自己的手瞧,摇头道:“Abner,小伤而已。用药膏擦一擦……咦……”
话没再说下去,因为宋祁正低着头,轻轻舔他手臂上的伤口。
被舌头扫过的地方很痒,楚林很不习惯。他想将手抽回来,却还是任宋祁舔过一遍后,笑道:“我听说猫的唾液有杀菌的功效,谢谢你了Abner。”他张开手臂,“你要适应好了的话,我再抱你过去吧。”
宋祁盯楚林的手腕一眼,确切是盯着那几道被他舔过之后不再流血的伤口一眼,躬身一跃,绕过楚林,跳水运动员一样跳进了一旁的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