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停在一栋小小的建筑物前的花丛上,海蓝走近了一看,好似一座小庙,门锁得紧,看不清楚里面供得是什么,也没有门匾。既然是海边,想必是供了保护渔民的妈祖娘娘吧。她坐在台阶看蝴蝶在花丛里流连嬉戏,不知不觉得眼皮沉重。
有人推她:“姑娘,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海蓝奋力睁开眼睛,见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至少有七十来岁了,提着一个小竹篮子。她穿着一个式样古朴蓝布大褂,挽着发髻,发际别了朵黄色绢花。海蓝站起身,脸色绯红,喃喃地说:“我也不知道……”
老婆婆已打了门,脸笑得象朵菊花,说:“来,进庙里呆会儿。 ”说完,拎着篮子进去了。海蓝在门外探头看了一眼,庙很小,一眼看了个全。奇怪的是庙里供的不是妈祖,而是一个小孩的石头雕像。那小孩子长得好象哪咤,但不似哪咤正气。他浓眉压得极低,眉下一双黑眼充满杀气。海蓝触到他的眼神,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老婆婆从篮子端出一盘食物,恭恭敬敬地放在香案上。海蓝见盘中的食物虬曲纠结,好似猪大肠,又不全是,不由奇怪地问:“婆婆,盘里是什么东西呀?”
老婆婆回过头来,咧嘴一笑,没有牙齿的嘴巴里黑漆漆的:“你猜猜?”她已点燃香了,转过头去,头微微垂下,高举过顶,嘴中喃喃有词。那些词象串模糊不定的呓语,令海蓝心生不安。她看着袅袅烟雾中的雕像,好似复活了一样,杀气腾腾的眼神压得海蓝几乎要窒息。她扔了句:“婆婆,我走了。”头也不回地跑了。
再也没在登山心情了,海蓝蹬蹬蹬地往古堡跑去,心想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去就退房。
一进古堡,就觉得不对劲。所有的人,包括平常只呆在厨房里的厨师和打扫卫生的祥嫂,全都在厅里,面色阴郁模糊。还有三个警察,肩膀上的警章锃亮刺眼。
“很好,你回来了。”赵文杰说。
“怎么了?”海蓝怯怯地问,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溜过。大家一接触她眼神都自动地转开了视线,除了徐苹,她翕动嘴巴,给了她几个口型:出事了。海蓝心狂跳几下,祈祷着,千万不要与我有关,千万不要与我有关。
“来,我们进休息室谈。”赵文杰和另一个警察带了她一起进休息室。一楼有个十平方米的小房子,是平时供大家看报休息的,一关上门,俨然一个小小的刑讯室。海蓝心如鼓敲。
“海小姐,请问你下午去了什么地方?干了些啥?”
海蓝将下午的活动简单地说了一遍。
“海小姐,你最后一次看到石向东是什么时候?”
海蓝忽然想起,刚才她忘了提到在山上碰到石向东,连忙补充说:“我下午见到他了,大概是2点15的样子。”顿了顿,想起方才大厅里并不是古堡全部人在,没有石向东。“他,他怎么了?”
赵文杰与旁边的警觉交换了别有深意的眼神,然后说:“海小姐,麻烦你将见到他的情形详细叙述一遍。”海蓝遵照吩咐,非常详细地说了一遍。